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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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划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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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兴许是这么久的辛劳和努力终于看到了些希望,自己也不再欠他什么了,这夜,谢青灵睡得格外香甜,她知道,明日一早,顾斐就能服下回神丸,若他真的能醒过来,他们二人也就此两清了。

第二日早上,谢青灵是被一阵细微的触感惊醒的。有温热的指尖正轻轻描摹她的眉骨,动作温柔得令人心碎。

她猛地抬头,正对上顾斐含笑的眼眸,夏日的阳光热烈而耀眼,透过窗子直直照了进来,顾斐一如从前那般懒懒地靠坐在床头,就那样嘴角含笑地看着满脸怒容的谢青灵,那双总是带着戏谑的眼睛此刻盛满着他读不懂的情绪。

“你……”她的声音鲠在喉咙里,设想过无数次的场景真实地发生时,她却发现自己并没有预想的那般镇定。

顾斐的指尖还停留在她的脸侧,她能感受到他掌心的薄茧,闻到他身上混合着药香的松木气息。此时她的心跳如擂鼓,几乎要冲破胸腔。

“怎么,看到我醒过来不开心?”顾斐的语速很慢,带着些久未说话的沙哑,却依然慵懒惑人,听在谢青灵的心间,有一丝异样的感觉。

谢青灵死死掐住手心,那枚蝴蝶玉簪连同那个艳丽的面容再次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必须记住那枚玉簪,记住前世血淋淋的教训。

谢青灵微低着头,强忍着心里那一丝丝的心痛,语气中有一丝疏离:“世子说笑了。”她略微向后挪开,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世子为了救我而受伤,我自然是盼着世子康复的。”

顾斐的眼神却骤然变冷,他敏锐地察觉到谢青灵称呼的变化,以及那道突然竖起来的无形屏障。

“既然如此……”他慢慢撑起身子,伤口因动作牵扯而渗出鲜血:“郡主为何急着与我划清界限?”

谢青灵看着顾斐那雪白的中衣上洇开的一抹鲜红,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应该上前查看他的伤势的,他应该唤来郎中,应该……

“世子误会了。”她听见自己冰冷的声音:“你我本就……”

话未说完,就被顾斐狠狠抓住手腕,他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那双总是玩世不恭的眼睛此刻燃烧着她从未见过的怒火和一丝受伤。

“谢青灵。”他一字一顿道,“看着我再说一遍!”

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全部土崩瓦解,谢青灵仓皇抬头,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只一眼,她就看到倒映在顾斐瞳孔中的自己——狼狈、脆弱、不堪一击。

“不……我不能……”她的声音支离破碎。

前世她被林扶州害的那样惨,定北王府三百多口皆因她命丧黄泉,就连鹤儿,都因她这个姐姐爱错了人,来不及像祖父一样成为守护大历,顶天立地的好男儿,那么小就跟着祖父祖母们一起被斩杀于合章门前。

她十分清楚重活一世,她身上背负的责任和使命,情爱这种东西太多奢侈,她不能也不想再爱上任何人 !更何况,这个人的心里明明爱的是别人!

谢青灵猛地起身,迅速擦干眼泪,从顾斐的塌边移走,退至离他一步远的位置,声音恢复平静:“世子那日拼死为青灵挡箭,青灵感激不尽,如今世子既已醒来,青灵欠你的这条命也算是两清了。还请世子好好养伤,青灵这就告退了。”

说完,起身朝顾斐福了一福,转身就要离去。

顾斐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感觉心中一滞,紧接着有什么细微的疼痛从他心底里一点点散开,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他慵懒魅惑的眼睛变得寒冷锐利,像是一把利剑,紧紧地钉在谢青灵的后背。

他哑着嗓子,艰涩而又咬牙切齿地说:“好一个两清了!”他想不通,他对谢青灵的心意她肯定是知道的,明明他刚刚从她眼中看到了那一丝不似作伪的喜悦,她起码也是关心他的,不是那种为了报恩的关切,是和他一样的关切,可她为什么一瞬间变得这么冷淡,好似他是什么洪水猛兽,急不可耐地要从他身边离去,为什么?

谢青灵身子一顿,沉默了片刻,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再也没有一丝迟疑地走出内室,直冲着外室而去,一滴温热的液体从她眼角滑落,洇入薄薄的衣衫上,出现一个暗点。

房门吱呀一声清响,很快又归于沉寂,谢青灵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一直在外室候着的扶枝和秋蝉这才如梦初醒,忙不迭地追出门去:“郡主,郡主要去哪里?郡主等等我们啊……”

扶枝眼尖地看到了什么:“郡主,您的帕子……”

谢青灵低头,这才发现素白的帕子上沾着点点鲜红,那是方才掐破掌心时留下的血迹,她苦笑着将帕子攥紧,任由疼痛蔓延。

也好,有些伤口,本就该鲜血淋漓才能记住教训。

一旁的阿泽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要进内室查看自家世子,却在视线刚触及自家世子那冷的能结成冰的脸时,一下子停住了脚步。

嗯,他觉得吧,这会儿也可以不那么关心自家世子。

正纠结着要不要让吉祥居的伙计送上来些清淡的粥食,就听见自家世子那有些嘶哑的声音:“备马,回京。”

阿泽直惊得瞪圆了眼睛,顾不得自家主子那可以冻死人的眼神,两步跑到顾斐的床榻前:“世子,您昏迷了整整十几天,多亏了郡主找回的这回神丸的方子你才能醒过来,崔太医说了,您须得好生修养半月才不至于留下病根,怎么能现在回京呢?若是被郡主知道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她肯定后悔自己连着三天不吃不喝就为了给你找方子了。”

阿泽的语气充满着心疼和委屈,为自家世子心疼,为端敏郡主委屈。

床榻上的顾斐在听见“郡主”那两个字时,心情变得异常烦躁,冷冷地扫了阿泽一眼,嘴里吐出几个字:“去领十板子。”

阿泽莫名感觉屁股一疼,世子这是真的生气了,想到隐雀司那些人下手的力度,再想想他这挨了十板子的屁股还要再跟着世子骑马回京,有些生无可恋地离开了。

走到门口,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试探性地问了句:“那个付海山和金大强怎么办?要一起带走吗?”

床上的顾斐在听见这两个人的名字时,本就冷厉的脸上多了一丝狠厉,很好,敢伤他顾斐的人,他倒要看看,这背后究竟是何方神圣。

阿泽后颈一凉,只觉得有人要倒霉了,再也不敢说什么,麻溜地跑出去领罚去了。

整个客房里只剩下顾斐一个人,脸上的冰冷尽数散去,小心翼翼地从贴身的里衣里掏出一样东西,那是一件通体翠绿的翡翠玉簪,细看之下是一只蝴蝶的样式,簪体在阳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似有波光流动,水头极好,可以看得出是一块极好的料子,只是这雕工却不怎么样。

他去雍州查案的时候得了一块水头极佳的料子,饶是从小在宫里见惯了珠宝玉器的他也不禁心头微动,他想起儿时记忆中,母亲湖阳公主总是喜欢各种翡翠玉饰,玉的质地衬托得母亲更加温婉。连带着他也莫名地对这晶莹透绿的东西觉得亲切。

他脑海中浮现出谢青灵那清丽婉约的模样,她应该很适合这种翠玉簪子吧。

接连废掉了好几块料子,最后终于雕出了这根还算能看的蝴蝶玉簪,他小心翼翼地贴身存放着,想着以后有机会送给她。

他从床上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身姿娇小的她就那么趴在她的床榻上,脸色异常的苍白憔悴,他的心莫名地停了一下。

看到她醒来,他极力掩饰着自己内心似要炸开的喜悦,同往常一般逗弄着她,却换来她要与他划清界限。

他越来越看不清这个她的心思,也越来越看不清自己的心思了。

……

卢家医馆里,谢青灵一回去就把自己关进房间里,嘱咐扶枝和秋蝉谁也不要打扰她,这几天为了找回神丸的方子,她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

许是之前有这件事提着精神,她还不觉得什么,可现在方子已经找到,顾斐也已经脱离危险,之前紧绷着的那根弦倏然断了,她整个人松懈了下来,脚步虚浮像是踩在棉花上,脑子里也昏沉沉的,顾斐刚刚那有些受伤的眼神在她脑海里闪过,却只是一瞬就消失不见,她干脆不再去想,勉强脱去鞋子,却顾不得褪去外衣,整个人扑倒在床榻上,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这一觉睡得极其安稳,仿佛又回到了上一世,她和爹爹娘亲还有小小的鹤儿,一家人躺在房顶的凉席上看星星。

娘亲搂着不停流口水,还不会说话的谢承鹤,笑着说:“我们的鹤儿可要快快长大啊,等你长大了,就能保护姐姐了!”

小青灵还生气的嘟起嘴:“哼,我才不要这个小不点保护我呢,我要成为这大历朝顶天立地的女子,以后像爹爹一样,成为一个教书育人的女先生,让女子不再困囿于后宅琐事之中,也能为这天下黎民尽一份力!”

卢氏趴在夫君的肩上,两口子笑作了一团:“难不成,我们家的灵儿还要参加科考成为那女状元不成?”

谢青灵抬起高傲的小下巴,声音清脆有力:“有何不可,扶州哥哥能读书入仕,我为何不能,我的学问可不比他的差!”

卢氏将女儿搂进怀里,用力在她那莹白如玉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好好好,我的灵儿是最棒的,以后也定能同这世间男子争一争那状元之位。”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语气坚定,势要同天下男儿争一争的谢青灵变成了一个被情爱蒙蔽了双眼的女子,她不再提科考入仕之事,满心满眼想的都是她的扶州哥哥最近的文章又得到爹爹夸赞了。

扶州哥哥的字写得越发潇洒俊逸了。

扶州哥哥写得那首诗大气磅礴,尽显鸿鹄之志。

她那双同他一起执笔的手渐渐开始拿起了针线,做起了女红,从一个荷包,到一双靴子,再到一件外衫,她渐渐变成她曾经最为不屑的后宅女子,与儿时那个志存高远的小小女孩越来越远。

可是后来……

她的羞涩、她的心动、她的欢喜变成了一把冰冷锋利的剑,斩碎了自己,也刺向了家人。

定北王府满门皆因她识人不清,魂冤而死,她愧对他们,也愧对自己,她怎么有脸再继续触及那如蛇蝎猛兽般的“情”字。

她上一世愚钝不堪,这一世就能洞察人心吗?不能!她不能!也不敢!

重活一世,她只有复仇这一条路可走,只有亲手将那鬼魅无耻之人推入无边的地狱,守护好失而复得的家人,才不枉此生。

床上少女的眉头微微皱起,薄唇紧抿了抿,胸口有节奏地微微起伏,似乎梦到了什么,舒服的翻了一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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