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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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卅九回下 贾宝玉误泄闺秀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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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众人表情各异。

水溶却知道此子一向心思单纯,绝不是那起子肤浅好色之徒,猜测他定是起了爱才之心,乃是无心之失,便出言替他解围道:“这倒也不怪璆鸣莽撞,骤然得闻此才,若非这位诗家是个女儿家,连我也起了那惜才、结交之心。”

宝玉点点头,向孟闻渊笑道:“孟兄不必自责。诸位哥哥皆不是外人,原也是无碍的。我的这位表妹原不是京城人士,原籍姑苏,是扬州盐政林家的女儿。自我姑妈去世,便由我祖母作主接了她来,居于我家中,如今已四年有余。说起我这位表妹,真真是神仙一般的人物,最是出类拔萃的,我远远不及!只可惜,真应了那‘红颜命舛’之语,我那姑妈早逝,近来姑丈竟也病逝了,表妹现今回家奔丧去了。前儿从南边来了信,约莫赶年底才能回转来。”

宝玉少年单纯,对人一向不大设防。

本来他是为解孟闻渊之尴尬,不过随口将那没要紧的话说两句也罢了,谁知他一时兴起、口没遮拦,竟将这位林家表妹的事情一股脑儿地和盘托出了。

卫若兰毕竟年长些,又常被他父亲带着出入各种社交场合,所以颇通人情世故。

他见宝玉如此终是不妥,忙打岔道:“王爷,我才来时,仿佛听见说前头耍百戏的是个新班子,咱们也看看去。”

水溶微微一笑,也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你们去看罢,玩得尽兴些。”

他说罢,从自己手腕上褪下一串红念珠,放在宝玉手里,道:“这是圣上前儿赏下来的‘鹡鸰香念珠’,虽不是什么稀罕物事,到底也有它几分难得的好处。此番我来得匆忙,不及准备什么,便用这个作我的见面礼罢。”

宝玉忙道:“既是御赐之物,小子不敢便领。”

水溶笑道:“无妨,是本王给你的,你拿着便是。”

宝玉听见,忙双手接过,将念珠高捧过顶,跟着便欲跪拜叩谢。

水溶微笑拦住。

宝玉不敢怠慢,也不及细看,忙将念珠仔细收好。

一面却见孟闻渊自腰上解下自己的碧玉竹佩,也递与宝玉道:“今日一见如故,无以表赠,便以此佩赠予兄台。”

宝玉忙向自己怀中掏去。

孟闻渊上前按住他手,道:“今日得以好诗两首相赠,受益良多,实在足矣,改日再向兄台讨教。”

他今日一直是云淡风轻的样子,此时却难得地向宝玉笑了笑。

此笑便如珠玉生辉,实在是俊朗无双。

孟闻渊似乎解决了什么心事一般,看起来十分轻松,向水溶道:“学生不才,愿与王爷同行。”

水溶自然也能看出他今日的变化,若有所思地凝视了他片刻,又了看一眼宝玉,笑道:“那便走罢!”

王府侍从忙上前替他放下轿帘。

孟闻渊向宝玉等一施礼,便向自家车轿走去。

若兰、紫英都道:“我们也走了,改日请你喝酒,可不许推脱不来!”

宝玉忙道不敢,又吩咐家人快去将两人的马牵来。

小厮快跑着去了。

几人远远瞧着孟闻渊的轿子跟着北静王府的轿一路远去,紫英道:“我看那姓孟的今日很有些古怪。”

若兰觉得有些好笑,道:“他怪他的,又与我们何干?我瞧你也有些古怪,总盯着他作甚么?”

一席话说得宝玉也笑起来。

紫英撇撇嘴,道:“我就是看不惯他一贯藏头露尾、蝎蝎螫螫的。男子存世,就该顶天立地、坦坦荡荡,谁像他一般,说话做事惺惺作态、扭扭捏捏。”

若兰失笑,对宝玉道:“瞧瞧,才刚说自己‘不爱读书’,这会子论起别人的短长来,词儿倒是一套一套的。”又对紫英笑道:“你是看不惯你爹总夸他文章好罢!”

紫英俊脸一红,愤然道:“你说我爹也是的,他一个大老粗将军,偏总去问学里的事!”

宝玉一直不明白为何紫英对孟闻渊有这样深的敌意,此刻才知端的,原来冯家竟将他送去了孟家附学,无怪乎他心里不乐意,不禁莞尔一笑。

贾家的下人正引着卫若兰二人的马过来。

冯紫英被若兰戳破了心事,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接过缰绳,一踩蹬子,整个人飞身上马,姿态轻巧之极,宝玉忙喝一声彩。

紫英在马上道:“宝兄弟,改日咱们再聚!卫大哥,咱们赛马!”

说罢一声呼哨,策马飞驰而去。

若兰那边也已上马,闻言忙唤他道:“慢些!这里可不是郊外,小心撞了人!”

他怕紫英莽撞伤人,忙对宝玉一拱手,跟着便一夹马腹,扬蹄直追紫英去了。

好在紫英只是性子爽直,倒并非无脑莽撞之辈。

他说要赛马,不过是玩笑之语,在前面不远即放缓了马速,只等若兰追上来,两人并辔而行。

宝玉含笑看他两人远去,只叹自己没有他们这般的武艺、马术。

祖母和母亲恐怕自己跌伤,向来不许自己跑马,自己虽也会骑,也只得是在马上坐着,叫一个小厮牵着慢慢地走罢了,哪里又能如若兰、紫英一般潇洒自如。

论理贾家也是武将出身,两位老国公也是马上征战、血中来回,才挣下了宁荣二府的辉煌家业,可如今后辈子孙却要羡慕人家跑马,说来也让人感慨。

宝玉自去向贾政汇报与北静王相谈之内容,只略过黛玉之诗等事,又将王爷所赐之念珠奉与父亲相看。

贾政看过后,自然十分喜悦,要他小心收好王爷所赐之物,万万不可失落。

听说郡王爷令他到府做客,更是喜欢,又嘱咐他好生长进,莫要辜负王爷青眼。

他也不敢留宝玉太久,恐怕贾母担心,便叫他仍旧进里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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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凤独自一人在一条乡间的小路上走着,身旁竟一反常态地没个下人跟着。

连素日里一向忠心耿耿的平儿也不见。

乡间不比城里热闹,前后简直全无人烟,又兼背山依水、雾气弥漫,更显得幽僻、静谧。

此地想是才下过雨,凤姐脚下的一条土路甚是泥泞。

一双平时只踩在干净地板上的精美绣鞋走得脏污了,鞋面上绣着的鲜亮花草早已一塌糊涂。

凤姐养尊处优,原不是那惯行长路的人。

更何况,在这样的路上行走,远比在平整坚实的路上走着累多了。

她只觉得每一步都走得极沉重。

走了一阵,凤姐叹了口气,站住脚步往前望着。

前路幽微,不知还要走上多久。

原本轻盈的裙摆被泥污沾湿,比平常绊脚了许多,更是加了重重的妨碍。

凤姐感受到行路的艰难,正低头察看裙脚时,鬓间戴着的金丝凤却随着她这一下动作从发间滑出,“啪嗒”一声落到泥里。

凤姐“嗳”了一声,正要弯腰去捡,可双脚却陷在泥里,不好移动。

正没做手脚处,却见前面雾气分开,飘飘闪闪地便有两个窈窕的人影儿走过来。

当前一个口内唤道:“婶子莫急,有我来助你!”

凤姐骤闻人声,忙凝神细看时,只见前面走来的两个女子,周身彩绣辉煌,恍若天人下凡,是这四围黑白水墨一般的景色中唯一的光彩。

凤姐不禁伸手在眼前挡住那耀目的光辉,从指尖看去,来人竟是秦可卿。

后头跟着的女子,虽然改了往日简素的装扮,凤姐却认得她是秦氏的丫头瑞珠。

终于见了两个识得的人,凤姐心里一松,一手还提着裙子,一手忙向前招着,喜道:“原来是你,快来,快来!”

秦可卿幽幽一叹,步履细碎如飘,瑞珠手里提着一盏剔透明亮的宫灯,跟在可卿的身后。

与凤姐的寸步难行不同,这泥泞的土路似乎对她们两个丝毫没有妨碍一样,香风拂动,不过倏然间便来到凤姐身边。

秦可卿轻轻搀住凤姐,瑞珠则俯身拾起泥里的金凤,放在怀中,三人继续前行。

凤姐搭着秦可卿的手,仿佛得到了极大的助力一般,脚下顿时感觉不再吃力,刚才心里的那种空落落的感觉也消失了。

只是,秦氏的手却极为冰凉。

凤姐忙用力将她的手握了握,想要将自己手上的温度去暖她。

一面问她道:“你是从哪里来的,手怎么这样凉?”

凤姐又突然想起来,秦可卿正在生病,忙拉她道:“可是身子还没好全?又着急出来作甚么!”

她想着应当吩咐瑞珠送秦氏回房安歇,可心里却迷迷糊糊的,左右顾盼了一回,却也说不出什么来。

秦可卿看她这迷迷惘惘的样子,知道她灵台浑浊,幽幽叹了一口气,仍旧引着她向前走着,一面道:“婶婶可还记得之前我与你说的话儿?”

凤姐正踌躇间,听了可卿问她,隐约便记起之前可卿给自己托梦之事。

但此刻她脑中一片混沌,似乎有一片不可驱散的迷雾在心中厚厚地覆盖一般,觉得十分恍惚,说不清到底是应该记得什么事,只是自然而然地接口道:“我自然是记得的。”

可卿又叹了一口气,道:“若是记得,为何不听我的话,速速开始筹措布置?婶婶一向是个杀伐果断的人,如何便只管拖延了起来?如今看我这丧仪上的种种用度,实在是奢侈太盛、荒废无度,比往日里竟还格外厉害些,婶婶你看,这岂是处常之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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