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后看来效果确实和楚知岫想的大差不差，只要看起来没死就是好消息。

反正看起来也生龙活虎的，楚知岫刻意关注了很久，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后来又炼的几炉楚知岫找回了之前的水准，也就意味着他有更多的时间可以拿来摸鱼，趁着放药材的空挡稍微翻一翻星网也很正常。

不直播的时候，楚知岫对星网的接受度还是很良好的。能找到更多的是有意思的信息，楚知岫觉得，就这样也不错。

他可没忘记切小号，好歹算是全星网百粉主播，要是被抓到他不直播还在摸鱼的话不知道又是什么样的谴责。

楚知岫叹了口气，装模作样地收好手中的最后一批丹药。

该说不说，变异植物本身就带着灵力，甚至不需要楚知岫再补充多少，算下来倒是真的让他轻松了不少。

他专门分了一瓶出来，那是等江海曜过来要给他的报酬。

只是楚知岫又想了想，思考了半天，还是挑挑拣拣了一些装在另一个瓶子里。

高等级的丹药成丹率少，连楚知岫自己都没留下多少，其他大半都分到了瓶里。饶是他左塞又塞，也没能把瓶子装满。

他只是拿着瓶子看了看，又顺手把它放在一边。

楚知岫也不知道自己做这个到底是因为什么冲动。

或许是分瓶的时候看着小紫气在瓷瓶上绕，时不时炸出一两朵鲜艳的紫色小花，那副高兴的样子让楚知岫想到了顾愆。

或许他说的下次会来的，这是提前准备的谢礼。

楚知岫这么安慰自己。

收拾好稍微变得杂乱的桌面，楚知岫给江海曜发了消息示意他可以过来。

等江海曜开门的时候，楚知岫又瘫在沙发上了。

他一向秉持的原则就是能坐着就不站着，能瘫着就不坐着。收完之后，楚知岫意外发现了原主留下的游戏手柄，他瘫在沙发上，手支着双腿。

过长的头发有些遮挡视线，楚知岫随便抄了个簪子盘了起来。

因为不是出门，盘起来的丸子其实松松散散的，看起来带着点居家的慵懒。

嘴里含着的糖是楚知岫自己凝的灵力糖，虽然觉得这一般都是拿来逗小孩的，但这种时候楚知岫更喜欢咬着棒棒糖的柄。

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江海曜进门看见的就是楚知岫的背影。

“桌上那个小瓷瓶里。”

楚知岫本来是想让江海曜自己拿的，说出话才想起来江海曜应该分不清什么是什么，只好抛下手柄翻身起来。

“这个，洗髓丹，去浊固清的，吃了可能会感觉身体发热什么的，是正常现象，”楚知岫指了几粒，“这些是安神的，这些可以治疗……适用范围的话，没死透应该可以拖一会儿。”

楚知岫拧着眉头一板一眼。

江海曜没想到楚知岫又给他带来了新的惊喜，他差点想一个跳扑抱住楚知岫，只是看到他眼里无声的警告才讪讪收回来手。

“楚哥，下次有这种机会可以多叫我的。”江海曜露出一个谄媚的笑。

他其实很有饭点上门的自觉，还给楚知岫带了几只营养剂，看起来比原主之前留下的那些高级多了，楚知岫顺手接过，只是差点没做好表情管理。

其实短时间内，他不太想看见营养剂了。

“对了楚哥，听说今晚黑市有拍卖会，你想不想去看看？”江海曜是想去的，但他一个人还是不太放心。正好楚知岫给他发消息，他想和他楚哥做个伴。

感觉楚知岫在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就很安全。

“拍卖会？”楚知岫饶有兴趣地反问了一句。

楚知岫刚过来的时候为了钱奔走忙碌，接着就屁颠屁颠地尾随顾愆去了元帅府，这次回来又是要种地又是炼丹的，老实说，他还没时间往人多的地方去一去。

垃圾星其实最不缺的就是人。作为所有政府都不想插手的三不管地带，很多灰色产业就在这里萌芽，更不用说其他看不见的肮脏勾当。

垃圾星的黑市一般都是在某些约定俗称的日子开启，里面售卖的东西只能说应有尽有。运气好的能买到星盗截来的一手货，运气不好的能碰上不知道怎么得来的赃物。

黑市里的买卖双方几乎全部都是会戴上面具，因为这种鱼目混杂的地方，其实还会混进很多身份不可说的人，黑市拍卖会也应运而生。

“嗯，今年的拍卖会恰好就是今天，我搞到了邀请函，楚哥你去吗？”江海曜看起来是询问，实际上语气里的恳求意味更多。

楚知岫这才看到他手上还拿了别的，比如已经早早准备好的两幅面具。

他确实也没什么事，黑市的拍卖会他很好奇，楚知岫想了想，欣然答应。

“等我换个衣服。”楚知岫转身。

出来的时候楚知岫挑了一套比较休闲的西装，那是原主为数不多能看且符合楚知岫品味的衣服，还是楚老夫人在的时候送给原主的礼物。

他随手抽了一块腕表戴上。

江海曜来的时候穿的就是运动装，他还是放不下他的潮流穿搭，身上的五金配饰看起来快有两斤重。

就算是被流放垃圾星，其实江海曜也没受多少委屈。他是被停了卡不假，但也只停了一张，挑的还是额度小的那个。

江海曜有小型星舰，也算得上是比较豪华的型号，内饰看起来也花里胡哨，是他很喜欢的风格。

楚知岫对他的审美不可置否，他没说什么，只是坐在后排闭目养神。

“楚哥，你先选一个吧。”递过来的面具算得上和他俩今天的装扮相配。

江海曜最宝贝的就是他的脸，他是不会允许过于老土的装饰进入他的衣帽间的。

楚知岫最后挑的还是一个看起来很凶的兔子面具，尖细的牙齿上还带着特质血浆，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配上他的西装，楚知岫更像是披着绅士外皮的暴徒，看起来张力拉满。

“请出示您的邀请函。”拍卖会场门口站着一排肌肉壮汉，扑面而来的煞气让楚知岫皱了皱眉。

一看就沾了很多血。

江海曜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递出邀请函。黑红的外壳上带着压好的暗纹，几人迅速检查完便放行了。

“这边走。”

这可以算是楚知岫第一次正式接触垃圾星的原住民——或许还混杂着别的。

他们来之前楚知岫就能发现附近埋藏着很多人，特别是入口处，红毯上暗沉的痕迹不那难让人猜到进入拍卖会的另一种方式。

楚知岫只觉得无聊。

侍者带他们来的是二楼的包厢，视野开阔了不少，连下面骚动的人脸上的表情都能看清。

“您好，这是今天拍卖的名册，有需要可以按键加价，”侍者欠了欠身，“祝两位有个美好的夜晚。”

虽然是单面玻璃，但楚知岫也没摘下面具。江海曜敲了敲桌子，慢慢开口。

“看看有喜欢的吗，我送你。”

他不敢叫楚知岫的名字。这种地方，说什么都要万分小心。

面具里连着变声器，江海曜声音骤变，楚知岫还有些不适应。

他顺手拿起桌面上刚放下的名册，凝神传音：“好。”

江海曜好像有些震惊，他猛地左右转了转头，面具也挡不住他眼中的疑问和诧异。

“传音入密而已，别大惊小怪。”楚知岫清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安定下来。

“没有喜欢的吗？”看到楚知岫翻完一整本又轻轻放下，江海曜接过来翻着。

“嗯，不必浪费。”楚知岫温声。

他倒是没什么好看的。机甲和热武器，对他来说的兴趣还不如摆一沓黄纸在他面前强。

今天来也就是玩个氛围，楚知岫想。毕竟比起当参加拍卖的人，他还是更习惯当主导者。

比如，成为拍卖会上物品的提供者。

强大的灵力让楚知岫很容易能窥探到更多藏在深处的东西。比如看似隐私性极好的包厢里藏着密密麻麻的摄像头，比如今天拍卖的有些东西实际上纯属，再比如压轴拍品是一只母虫。

老实说，楚知岫不太想和虫族扯上关系，甚至他会觉得有些恶心。他理解不了把虫族当成最终拍品的恶趣味。

但他知道，帝国应当是全力抵制虫族的。

绕过这里铺天盖地的信号屏蔽器对楚知岫来说也有些艰难，好在小紫气也算得上一个链接点。许久不用，楚知岫都不知道自己的成功率能有多少。

金色的灵力冒着光，因为带着信息显得格外浓郁，紫气团子像是知道了楚知岫要做什么，任由他从自己身上抽出一缕。

灵力逐渐交融，身边却没有符纸，楚知岫出来的急，仅剩的那些也没带出来。

有些误事，楚知岫啧了一声。

他没办法等那么久，响指一打召唤出的火苗靛蓝，包裹着指尖取出几滴血。

空中成符，旁人不可见。

融合了的灵力不分彼此，楚知岫看着那一小团笑了笑，把那部分也移入符里。

“去吧。”他声音轻飘飘的。

与此同时，刚结束任务的顾愆脚步顿了顿。

他好像听见谁在叫他。

任务地还在下雨，惊雷和楚知岫的声音一同在耳边炸响。

顾愆不会认错。

他他说，“黑市拍卖会，拍品是虫族……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