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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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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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九不知道该怎么说,玄衣卫长亮剑出鞘,剑锋闪过沈九的眼睛。她感觉自己要瞎了,整个人惶惶然,越发组织不清楚语言。

一旁肩头绣银色绘纹的玄衣卫,正是副卫长江池鱼,忙上前解围,“头儿,你吓着人家姑娘啦。我这边已经整理出好几个笔录,怎么看都是一帮姑娘争风吃醋引起来的。客栈情形是凶险,但也不算什么滔天祸乱,我看咱们还是循序渐进的来。”

沈九做一个深呼吸,默念三遍“稳住”,这才平静下来,跟高傲清冷的卫长沟通,“我猴呢?我猴没来之前我不会说一个字。”

猴被玄衣卫用铁链套着脖子栓在客栈大堂里只剩下半截的木头柱子上。它关切的望着沈九,一脸无辜。猴很爱讲卫生,每天都把自己捯饬的干净清爽,原本光泽顺滑的毛发,这会儿胡乱粘在一起,不止哪来的菜叶面汤水,淋到头上,还有出门前换好的衣服上。

猴浑身上下都乱糟糟,此刻顾不得自己,一直在远处看护沈九,生怕她有个闪失。

帅气的卫长下令,“把那只猴子带过来。”

玄衣卫牵了猴过来,沈九拉住猴的手。猴儿努努嘴,呲呲牙,手还轻轻摸了沈九的脑袋,给她整理凌乱的头发,像个为孩子操碎心的老母亲,或者老父亲。

猴以他们之间的方式给沈九传递消息。很快的,沈九站起身,仰头看着高冷的小卫长,“这事儿说来话长。得慢慢说。”

她镇定自若,与刚才的恐慌判若两人,甚至还笑了一下。

怪不得这傲娇美人看着有几分眼熟呢。原来是有份无缘的故人啊。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没什么好说了,新账旧账,公账私账一起算吧。

沈九向前两步,虽然脚下虚浮踉跄,但很快恢复,继续保持从容仪态,面前这位骄傲的,眼高于顶的玄衣卫长因执行公务而必须戴半面罩,但她终究还是认出了他。

不就是她那个骗婚小骄夫柳南星嘛,多日不见,竟然都考上编制,人模狗样摆起来了。

她上手将头发重新挽过,甩袖子擦了尘土覆盖的灰蒙蒙的脸,仰头盯着玄衣卫长柳南星,“仔细看看我是谁。”

“我管你是谁。”

“.......”

沈九被怼,并不胆怯,骗婚的人不配这么张狂,“你怎么能和我这样说话?也不想想你是谁。”

江池鱼在一旁看着头大,“姑娘......,咱这儿不是认亲交友,问什么家门呢?现在有人指证你在背后挑唆修士在客栈聚众滋事,还惹出乱子来,你得如实澄清一下。”

“原因我都写在册子上了。还要说一遍吗?”沈九问。

江池鱼拿着沈九的笔录翻了翻,“不够详细。甚至模糊了中间过程,这可是要追究责任的。”

沈九便说,“可以重新写,但在此之前,我想跟柳卫长好好谈谈。”

江池鱼纳闷,“你怎么知道卫长姓柳?你们认识?.....额......不是,不是你想跟谁谈你就能跟谁谈,现在是玄衣卫正当审你,请摆正你的态度,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拖延和干扰。”

“.........”这口气,就跟沈九那个时空的帽子叔叔没两样,不不不,帽子叔叔态度比这好多了,人家正经为人民服务。

罢了,虎落平阳被犬欺,忍得一时算一时。沈九低眉顺眼,“不是我有意攀扯,实在因为我姓沈,叫沈紫宁,家中行九。”

江池鱼挠头:所以呢?再看柳卫长,眉眼间的表情变幻转瞬即逝。江池鱼感觉自己像错过了什么,仔细瞅,依然还是那个巍然不动铁面无私的玄衣卫长。

沈九跟江池鱼说不清楚,只对着柳南星沟通,“柳卫长,与公,我说来话长。与私,你与我之间,也说来话长。如若旁人不回避,也没有关系,我今儿就把话全放在这儿。在场的都该知道,那三个白衣修士本就是歹人乔装打扮,出来祸害低阶修为的女孩子,也许还包括其他一些修士。”

“你如何知道?”

“我问卦问出来的。”沈九继续解释,“我修过相术。”

玄衣卫长轻哼一声。不说他,在场的玄衣卫也没有几个会相信这种说辞。毕竟扣在客栈里的女修士们,包括说话的这位,身上酒气浓郁不散,一闻就知道是河州府比较有名的金月醉。况且以相术当借口的,他们也不是没见过,这是最容易拆穿的谎言。

周围的几个玄衣卫都是一副静静看着她表演的神情。

沈九并不在意,看看门外,天都快亮了。“你们要不信,那就说来话长。”

门外有一棵被法器损毁的老槐树,她带来的那只灰雀原本飞到这树上栖息,客栈乱成一团那会儿,白衣修士离开,灰雀照沈九的意思飞去跟踪,眼下又飞回来,那槐树多半枝干都被劈没,剩下光秃秃的细支,孤零零的立在半截子树桩上,灰雀踅摸半天,只好又停在这细支上,等着被审讯的沈九。

沈九看到了鸟,鸟扇扇翅膀,猴也看到了鸟,鸟又扇扇翅膀以回应。沈九发现自己的灵宠安然无恙,心里总算踏实。她对着鸟略微抬眼,灰雀鸟会意,又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玄衣卫的另几个人做完笔录之后,连夜给客栈计算损失,最后算出结果,跑来跟副卫长江池鱼汇报,说客栈得重建,至少两万中品灵石方可结清。

沈九听了一耳朵。......两万啊......,说实话没看出来。

秦晚照也吃惊,大声道,“两万块?!掌柜的你怎么不去抢!”

看守秦晚照这一片的玄衣卫出言呵斥,“——肃静!”

秦晚照气不服,正对上沈九看她,狠狠将沈九瞪了一眼。

沈九:“.......”

扯到钱了,沈九开始肉疼。她这样的人,就该苟在家里才对,出来干嘛?两万灵石,她又能拿出多少,之后肯定会通知到姑姑吧,要延川出面赔偿,沈九都能想像姑姑气哼哼的样子,“该谁你找谁去,什么沈九娘?我们不认识!”

沈九想赔款想到恍惚,继而胡思乱想。

江池鱼摸摸后脑勺,今晚事情有点乱,先从那一桩办起?他问柳卫长,“谁家孩子出门能带这么多灵石?要不先把这些姑娘小伙子的,都带到河州分道看管。然后通知他们家里来领人,顺便赔偿客栈的损失,如何?”

柳卫长发话,“冤有头债有主,要人均分摊算不上公平。”

江池鱼又道,“头儿,你跟我想一块去了。实在没有大问题的,签字画押,直接打发回家吧。这等琐碎本就积压过剩,权当给咱们减轻些负担。”

柳卫长点头。江副卫命几个得力的玄衣卫照着册子点名清算,根据犯案情节轻重陆续放人。

这个时候,又有玄衣卫来报,说后半夜有群聚狼妖在周边的村庄出没,被几个蹲守的修士联合灭了,周遭并无大碍,百姓安然无恙,庄稼和牲畜都没有造成伤亡。

柳卫长盯着眼前这些蓬头垢面破衣烂衫的修士,难免无语。但有伤亡,都在这儿了。

沈九正迷糊着,听到捉妖,顿时又清醒。她虽拘在客栈,但屋顶被掀,于是抬眼望天,天色泛青,渐渐地露出鱼肚白。

她听见玄衣卫的修士继续回禀,“我们去的时候狼妖全部被灭,问了几位修士,才知道这狼妖起先只有两只,其中一只在附近被一名白衣修士所杀,剩下那只召集一群来在此地展开报复,幸亏没成什么气候。”

秦晚照就在沈九身后不远处锁着,闻言道,“九娘料的真是一字不差。我当初便信她的卦,她算出白衣修士很危险,我也选择相信她。言清落,你为什么不相信呢?”

言清落反驳,“一码归一码!客栈的损失就得你赔,少在这儿赖账甩锅!”

负责看管的玄衣卫转过身去,命令道,“都安静点!你们几个谁都跑不了。”

天大亮,玄衣卫整理好在册笔录,放走了大多数修士。剩下的是情节非常严重的:“罪魁祸首”沈九,秦晚照,陈笑儿,刘云珠,还有四个趁乱恶意伤人的男修。

柳卫长中途又收到下属附到耳边的秘密情报,跟江池鱼交代,“这帮人先带回河州分道细细审。上头刚派了新任务,事情紧急,我先行一步。”

说完点了几个玄衣卫,“你们几个跟我走,剩下的跟副卫长回河州!”

言清落一看大部分人无罪释放,快哭了,“各位道友......,各位大人.....,我......去河州没问题啊,能不能先洗洗,这身上也太臭太脏了!”

江池鱼扶额,“大小姐,你现在是嫌犯,要求真高。”

沈九也是邋里邋遢。她没有参与打群架,却必须被波及,吃了一肚子尘土,还有法器产生的气流对冲造成了一定程度的物理伤害,不得已跑回客栈避险,谁料到破船偏逢连夜雨,若不是猴子救她,房梁上的柱子掉下来差点将她埋在破碎的桌椅堆下面。

这样一看,玄衣卫来还是有好处的,虽然来的晚些。

柳南星准备离开,被沈九叫住,“柳卫长是要去找那三个白衣修士吗?我知道他们在哪里。”

柳南星顿住,转头看了眼,转身出门。

沈九在身后大喊道,“你们降不住的,得从长计议!他们不在东南方向,往西北去了!”

玄衣卫没人听她的。沈九不依不饶,喝过金月醉的酒劲儿仿佛还在,索性豁出去了,跳着脚,活跃的像个e人,对着柳南星的背影继续喊,“——柳卫长!!你要真的往东南走,把伞带上!那边要下雨,下——大——雨!”

客栈里剩下人不多,几个女修就那么看着她又跳又叫。

她已经不是她们认识的那个沈九了,好像在耍酒疯。说实在那两坛金月醉她也没喝多少,喝多的人都在激动的打群架。

但是秦晚照信她。“她料定的不会差。你们听她的得省下多少事情。”

陈笑儿已经糊涂了,“我也不知道啊,……到底该不该信呢?”

她们在议论沈九,周围的玄衣卫大声呵令,“都起来,别蹲着,上路了!快点跟上!”

几个玄衣卫在江池鱼的指挥下,将扣留在客栈里的修士全部上了锁枷,串成一串,一股脑儿拉回了河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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