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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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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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跑,再快点!”

“哥哥,呜呜呜呜,哥哥你醒醒……”

“救命,救救我——啊啊啊啊!”

“别愣着,跑啊!”

谁,谁在说话?

爸妈的哭喊声渐渐淡去,萦绕鼻间的消毒水味被一股浓烈的土腥味替代。风声雨声,孩童的抽泣声,绝望的呼喊声夹在一起,慢慢清晰。

太阳穴传来一股刺痛,花时安快要消散的意识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一般,缓缓回笼。胸口实在闷得慌,他张嘴呼吸新鲜空气,却猝不及防地灌了一大口水。

“咳,咳咳!”

这下彻底清醒了,平躺在地的花时安猛地弹坐起,将嘴巴里咸腥的泥水咳吐出来。

“嗖——”

呼啸的风声从耳旁吹过,刚缓过神的花时安抬头一看,一只巨大无比、狰狞可怖的苍鹰俯冲而下。那锋利的爪子如同死神镰刀,快而迅速地擒获一只松鼠,转瞬振翅高飞。

整个过程不到两秒,随苍鹰腾空而起的松鼠拼命挣扎,绝望呼喊:“啊啊啊啊,救、救我!”

“轰,轰隆隆——”

疾驰的闪电照亮夜空,狂风骤雨席卷,裹着泥沙的雨水好似残暴的猛兽,肆虐山林,吞噬草木,化为一条条湍急的河流。

山塌树倒,栖居森林中的松鼠们惊慌失措,四散逃窜。动作慢的被泥石流吞没,甚至来不及呼救,而动作快跑到安全区域,以为逃过一劫的松鼠,下一秒又被虎视眈眈的苍鹰捕获。

自然灾害,苍鹰围猎松鼠,一部很精彩的自然纪录片。

但松鼠为何口吐人言?苍鹰为何如此巨大?

被雨水淋湿的松鼠为何跑着跑着变成了高高瘦瘦的青年?

还有,花时安在脑门上拍了一下:“我为什么在现场?”

“嗖!”

低空盘旋的苍鹰发现猎物,猛地俯冲下来。

在黑暗中对上锐利如炬的鹰眼,花时安终于意识到——虽然很不科学,但自己极有可能变成了松鼠这一事实。

来不及多想,花时安脚爪并用从地上爬起来,可常年卧床让他几乎忘了如何行走,刚迈开步子便左脚绊右脚,踉跄摔倒在地。

阴差阳错捡回一条命,结果还是难逃一死。风声越来越近,花时安还想再挣扎一下,但下一瞬,仿佛一脚踩空跌落山崖,身体忽然悬空。

失重带来强烈的晕眩感,花时安两眼一黑,瞳孔开始涣散。彻底失去意识前,他发现自己并不在苍鹰利爪之下,而是在一个男人手中。

身体已然抵达极限,花时安不受控制地闭上了双眼,但意识格外的清醒,太阳穴又传来一股刺痛,紧接着,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争先恐后地涌入脑海中。

神秘古老的原始森林,巢居穴处的兽人部落……

因抢救无效,被医生宣告死亡的花时安穿越了,水灵灵地从科技发达的现代社会穿越到食不果腹的原始社会。

与花时安认知里的原始社会基本一致,原始部落巢居穴处,以捕猎采集为生。唯一的不同在于,记忆里的族人不仅是人,他们还可以在人形与兽形之间自由切换,简称兽人。

身体原本的主人名叫安,与花时安同岁,今年十七。

他来自花栗鼠部落,是一名——亚兽人。

没错,这个世界的性别不止男女,还有亚兽人与兽人之分。简单来说,除了能自由切换形态,亚兽人与普通人类无太大区别;兽人则保留了更多野性,普遍身强力壮,战斗力更强。

男人可能是亚兽人,女人也可能是兽人,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亚兽人能生,生小孩的生!

花时安有点慌了,敢情他穿成了一个小男女孩?在记忆里仔细搜寻了一遍,发现身体外部结构并无变化,他稍微放心了一点。

持续半月的暴雨,原身所在的松鼠部落背靠大山,惨遭山洪泥石流席卷。突如其来的灾难摧毁家园,原身与同伴反应还算迅速,纷纷化作兽形与泥石流赛跑,侥幸逃出森林。

可逃过泥石流的小松鼠们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虎视眈眈的天敌——苍鹰部落趁火打劫,突然发起袭击。

前有狼后有虎,失去森林庇护的松鼠如同跃出水面的鱼儿,毫无反抗之力,轻而易举便被苍鹰擒获,夺走性命。

同伴接连被抓走,原身也被鹰爪扼住了咽喉。

不知道说他运气好还是不好,抓住他的是一只捕猎经验不足的幼鹰,起飞时未收紧爪子,原身侥幸从鹰爪中脱落,重新摔回地面。

但就是这一摔,再睁开眼睛的人已经是花时安。

十七年的记忆如同一团剪不断,理还乱的麻线,花时安被迫接收完这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为拼命活下去的原身感到唏嘘,为死而复生的自己感到庆幸。

*

“呜呜呜,阿父,我阿父不见了!”

“我的腿是不是断了?好疼好疼啊。”

“阿母,我好冷,我好饿。”

“忍一忍,再忍一忍。”

……

花时安是被吵醒的,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乌漆麻黑的洞穴中,身下是两片树叶拼凑而成的小床。

不出所料,他果然变成了一只花栗鼠,视力一下子变好了许多。尽管身处光线微弱的环境,但他一眼便看到自己本应是手掌的小爪子,和身上沾着泥水的棕色皮毛。

没空研究毛茸茸的新身体,木头腐朽的味道与一股霉臭味掠过鼻间,花时安费了点劲坐起身,四下环视一圈。

阴暗潮湿的洞穴并非山洞、岩洞,四周洞壁皆是爬满霉斑的木头,地面泥泞不堪,头顶上方还有点透光、漏雨,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个树洞。

作为树洞,洞穴过于大了些,一路逃窜至此的松鼠兽人扎堆挤在一起,少说也有四五十人。旁边的空地铺着一张张树叶床,四五只脏兮兮的小松鼠躺在地上,只醒了花时安一只。

外侧将近两米高的树洞口,五六个高大精壮的男人并肩坐成一排,用身躯筑成一堵坚固的围墙,挡住拂晓山林的风,随风飘进树洞的雨。

天已经麻麻亮了,兽人们狼狈又疲惫,却无一人闭眼休息。

死亡的阴影笼罩在头顶,抽泣声与哀嚎声萦绕树洞,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只有饥寒交迫,绝望与压抑。

松鼠部落并非独立部落,它更像是一个大家族,由红松部落,巨鼠部落,岩河部落,长林部落,原身所在的花栗鼠部落,五个小部落组成。

同属松鼠部落,小部落之间却很少往来。各族族长与狩猎队勇士或许还会因联合狩猎而产生交集,互相认识,像花时安这种鲜少走出部落的亚兽人,除自家部落的花栗鼠,其他一概不识。

树洞里零零散散四五十人,继承原身记忆的花时安却一个眼熟的都没看见,原身的花栗鼠族人怕是……

“哎!”

树洞宛如闹市,明显被吵烦了,坐在洞口最右侧的男人长叹一口气,语气不耐烦道:“我说都一晚上了,能不能别吵了,安静会儿成吗?”

他说话十分有威慑力,话音刚落,嘈杂的树洞立马安静下来,只有哭到一半实在憋不回去的小孩,刻意压低地呜咽。

“勇,你这是干啥?”坐在旁边的男人看不下去,抬起手肘撞了他一下,愁眉苦脸道:“森林没了,家没了,家人也没了,大家心里难受就非得憋着?哭也不行?”

被唤作勇的青年冷哼一声:“哭,哭有什么用?哭就能填饱肚子?别忘了我们现在在哪,有力气哭不如想想怎么活下去!”

“你——”

“勇说得对。”

树洞里面传来一道声音,花时安回头一看,说话的是一个身形瘦弱,略微有些沧桑的中年男人。

似乎着凉了,瘦弱的中年男子捂嘴干咳两声,嗓音尤为沙哑:“泥水冲毁了我们的晴空森林,苍鹰叼走了我们的族人,大家心里都不好受,但现在真不是哭的时候。”

中年男人在部落显然有一定的地位,一开口,试图反驳的男人沉默了,而周围其他兽人眼巴巴地望向他,安静等着后话。

“我们这会儿在哪?”中年男人抬手拍了拍木头洞壁,自问自答:“哪里有这么大,能住四五十个人的树洞?有的人应该已经猜到了,我们在绵绵草原另一头——巨树森林。”

巨树森林,兽世大陆神秘而危险的存在。

传闻森林中住着庞大如山的猛兽,只要进来就再也出不去。它是无数小孩心中的噩梦,也是兽人们敬而远之,宁愿饿肚子都不会靠近的兽人禁区。

“巨树森林?会吃人的巨树森林?”

“昨晚光顾着跑了,我、我没留意,我们真的在巨树森林?”

“好像是,昨天晚上我就看到很多大树,特别特别大。”

“那我们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跑吧,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哇呜,我错了阿母,不要把我丢在巨树森林。”

……

树洞瞬间沸腾起来,悲伤散尽,无法遏制的恐慌如瘟疫般弥漫开。

“安静,安静!”

引起恐慌的中年男人眉头紧皱,连连摆手示意,待议论声渐渐弱下去,他赶忙安抚道:“不要慌,一整夜了,我们这不是好好活着嘛,兴许巨树森林没那么危险,也没有老人说的巨兽。”

“有巨兽啊木族长,真有巨兽。”坐在角落的妇人双手握拳,紧张得直发抖,“小时候我就听老族长说过。也许、也许我们没有深入森林,一直躲在树洞,巨兽还没发现我们。”

“我也听说过,我阿父亲口说的,他两个兄弟误入巨树森林,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又一个男人附和道。

木族长叹气:“晴空森林没了,草原上还有可恶的苍鹰守着,族人伤的伤死的死,我们已经没有地方去了。有巨兽又怎么样?难道躲在树洞里抹眼泪就能填饱肚子?”

“被巨兽吃掉左右不过一瞬间的事儿,可能还不会疼。但这也怕那也怕,跌在地上爬就爬不起来的兽人,冻死,饿死,就是你们的下场!”

“横竖都是死,被巨兽吃掉还痛快些。”勇一拍大腿站起身,“你们想躲就躲,反正我不躲了,我要去找食物,找新的住处。”

“我也去!”刚才反驳勇的男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身强力壮的兽人勇士带头,比族长的话更有凝聚力。他俩一站起身,畏手畏脚的松鼠兽人如同打了鸡血,妇人拉着小孩,伤患扶着洞壁艰难起身,生怕被人抛下。

一看这场面,本就是为了凝聚人心的木族长摆摆手:

“行了,小孩老人和受了伤的都坐下。大族长不见了,作为红松部落的族长,我会尽力带着剩下的族人活下去。我们是一个部落,一个集体,不会无故抛下任何人,除非……那些好吃懒做,只会哭鼻子抹眼泪的胆小兽人。”

前有狼后有虎,头顶还有蠢蠢欲动的天敌,弱小的松鼠兽人想要活下去,只能在这神秘而危险的兽人禁区中寻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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