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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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这个后来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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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周站在镜子前,自得地刷牙,洗脸,刮胡子,全然没理会秦绪的说辞,片刻后,他抬眸看了眼靠在门沿的秦绪:“有事?”

秦绪抱着手,简明扼要:“斯芬利今天要待客,就等你了。”

是庄园的继承人,他这几年有心转手,一直在问询秦绪的意思,若非对这类古址古建没什么兴趣,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斯芬利想趁着饭局,让秦绪帮自己介绍买家。

林砚周拿毛巾拭净手指,垂眸落在骨节上,眼神晦暗不明,一根一根,擦得很仔细。

“小白去找盛言了,你自己想想吧,等下见面怎么说。”

林砚周缄默着,片刻后,才云淡风轻道:“能怎么说,用嘴巴说。”

秦绪简直觉得他不可理喻,又执拗到幼稚,直接批道:“你能不能别自大了林砚周。”

“他不愿意,你难不成还要逼他?”

林砚周失笑,反问道:“我逼他?”他将毛巾重重摔在理石台上,音调拔高:“睡了我提裤子走人的是他,不是我林砚周!”

“怎么,要我装安然无事?和他玩好言相劝那套?那他惹错人了!”

林砚周咬牙,越说越激动,好像酒劲终于散去,此时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

秦绪冷静地看着他,并没有继续和他吵下去,大概任谁都接受不了自己喜欢的人头天晚上还缠绵悱恻,第二天就一声不吭走人了吧。

冷静都是说给不在乎者听的。

“盛言心思重,你逼太紧,他只会逃得更快。”

林砚周不置可否,没发表意见,转身进了更衣室,秦绪站在门口,轻轻叹息。

到斯芬利定好的目的地时,已过午后,因为定的是晚餐,一路过去并不着急,车停在别墅外,这里比起庄园那边,现代化痕迹更重。

刚下车,林砚周便看见王德荣与陈迎也在,那位傲慢的投资人。

他心情不佳,脸很臭,径直绕开两人,却仍旧被发现,不得已,同他们客套地打个招呼,眼神却不自觉地在来往众人里,漂浮不定。

宾客不算多,三三两两站得很开,他们来得已经算晚,却始终没有看到许盛言的身影。

王德荣随意和他闲聊。

“林生,几时回港。”

“明日。”

一旁的陈迎莫名挑眉,看得他很不爽。

“我今晚回,林先生要不要同行。”陈迎主动道。

林砚周一脸冷漠:“不必。”

陈迎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又状似可惜地摇头,让林砚周心底感觉很奇怪。

突然有人拍他的肩,林嘉嬅神色遮掩,朝他眼神示意。

他们短暂远离人群,林嘉嬅这才语气稍显焦急道,凑过来:“哥,阿言哥他走了。”

“走?”林砚周眉梢一跳,眼神低沉,“什么意思。”

林嘉嬅扫视周围,确认没人关注他们,才继续道:“他今天早晨托管家转告叙哥,公司有急事先飞了,管家一来二去忙忘了,刚刚才得知消息。”

“我听叙哥讲。”林嘉嬅靠近,眼神质问他,“他走的时候状态很不对,哥,怎么回事?”

林砚周毫无表情,连呼吸的起伏都没了,他近乎静默的状态,瞬间让人感到背后生寒,林嘉嬅觉察到自己可能问了不该问的,收回眼神,小声地询问:“你回吗?”

林砚周抬眸,在无数张人脸里,看到了陈迎望过来的目光,那是一种意料之中,全权掌控的得意。

这一瞬间,他终于懂了方才的奇怪,从何而来。

他早就知道。

.

航机飞离都柏林,驶入万米高空,许盛言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一望无际的云海,他猜现在已经飞到了欧洲的空域。

他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和商务舱一众清爽装扮格格不入,身体上那些难以掩盖的痕迹,时而刺眼地提醒他,那荒唐一夜。

手腕上,领带捆留的青痕,让他感到厌恶,对自我的厌恶。

深入骨髓,如跗骨之蛆。

比起做错事留下的强烈愧疚感,他更难以原谅自己的欲望纵生,像瘾君子一样失去理智,沉沦低劣的愉悦,实在可耻。

酒后乱性,他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

他怎么能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许盛言握紧双手,放在腿上逐渐收紧,直到挤压的痛感袭来,才将他堪堪从情绪漩涡中拉出。

16个小时的长途飞行,中途并未转机,许盛言尝试入睡,却心跳慌乱,整个人神经紧绷,不行,他必须想到办法,在林砚周主动找到他之前,找到解决途径。

但身体的本能却又一次次唤醒肉|体,残忍真实地告诉他,你明明渴望。

许盛言难受得快要窒息。

无序的挣扎令他头痛,仿佛要从太阳穴炸开。

到达闵港时,正值凌晨,陈聿在航站楼外等了很久,瞧见熟悉的身影晃悠悠从T3出来,单手拖着行李箱,整个人都显得黯然无神。

陈聿大步走上前,什么都没说,接过行李箱,拍了拍他的后背,让嗓音尽量听起来轻快些:“饿不饿,先吃点东西?”

许盛言摇头:“飞机上吃过了。”

再者他现在一点东西也吃不下,食欲全无。

陈聿沉默地开车,他来接人的事没告诉任何人,连他哥都不知道,车往金钟方向走,直接回家。

驶进隧道,他听见车内,一声没能掩盖住的叹息。

陈聿犹疑试探地开口:“阿言,想和我说说吗?”

他尽量拉低伤害,不触动对方情绪,也省去了那些不痛不痒的客套问候,这个时候,和人倾诉比憋在心里更好受。

许盛言垂眸:“我不知道怎么说。”

起飞之前,许盛言已经同他通过电话,大致情况在都柏林时便已了解,陈聿也惊了,他知道两人过去有一段,却以为那早就是过去式。

林砚周怎么会喜欢许盛言呢?许盛言又怎么会喜欢林砚周?他在机场外抽了三支烟,也没能想通这个问题。

到底是从哪里开始出错?到底是哪里他没能察觉……

于是,陈聿不合时宜地问道:“你还喜欢他?”

许盛言沉默一瞬,摇头:“不。”

从懵懂的感情觉醒后,从少年时代起,从第一次想要吻林砚周起,那些在暗地滋生的荆棘,便早已根植他心脏,开出诡谲妄念的花。

是想要拔出,便连皮带肉,将心脏撕个稀碎。

根系长满每一寸,蔓延至今。

“是爱。”

陈聿瞳孔颤了颤,手指握住方向盘,有些诧异:“阿言,我怎么感觉自己不认识你了,你…怎么会被感情所困呢?”

许盛言无奈苦笑:“我怎么不会,食五谷杂粮,有七情六欲,很失望吧,我根本没你想象中那么厉害。”

陈聿眼神里染上落寞,他的心因这番话酸酸沉沉,看见好友这幅样子,很心疼。

爱情,把人变成妖魔鬼怪,把人变成普通人。

许盛言在低迷的气氛中,同他讲了两个小男孩的故事。

故事很简单,陈聿甚至感觉自己在听《怦然心动》的电影讲解,年少悸动,总是太难忘,尤其是,他们后来还开出过那样美丽的花,尝到了亲手栽种的果实。

而越是悲惨的结局,越是刻骨铭心,让沉沦其中者,此生记挂。

然后,许盛言和他讲了这几年发生的种种,从伦敦的重逢,到江市的短暂共事,再从回港任职,在林砚周身边做事,再到一次次对峙,一次次饭局,拍卖的谎言,和双方口是心非的感情否定。

那些本不被许盛言承认,藏起来做过的事,此刻统统向陈聿宣之于口,仿佛多年压抑,飞流直下,冲垮堤岸。

陈聿的神色,从平静,转到惊讶,又从惊讶,变为疑惑。

他感觉自己的认知,正在一点点被冲刷干净,更新换代,在脑中一声声“哇哦”后,最终发出“原来是这样”的感叹。

此时此刻,他才幡然回悟,从前被他忽略的那些事。

“阿言……”陈聿看了眼副驾,担忧道,“我觉得你犯了个致命错误。”

许盛言麻木地抬头:“什么?”

“你真不应该骗林砚周,他多精啊,他们那一家子都精,别看平时二世祖的模样,谁都都知道他空降华寅绝非偶然。”

“你做这些事,真以为他看不出来啊。”

陈聿对感情涉世不深,但方才经许盛言提点,便立马分析出此前种种不对之处,虽有些马后炮,可林砚周和他不同,是能和许盛言互相算计的人,哪里可能是善茬。

他一直以来竟忽略了这点。

然而,许盛言却淡淡道:“知道又怎样。”

“难不成真要和我在一起。”

林砚周知不知道,都不影响这件事的结果,无非是他自己多尴尬少尴尬一点的区别。

“阿言,话不能这样讲。”陈聿左转方向盘,一边看后视镜一边说,“林砚周知道的话,你们之间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许盛言失笑出声,语气很慢:“一样的。”

他不是没有设想过这种可能,旧情复燃听起来愚不可及,许盛言却真的有过一刻幻想,这些年来,他一边生出杂念,一边又怕自己如愿以偿。

每次心动,都让他感到无比罪恶。

“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也不会在一起,真做了,林耀邥会放过我?华寅会放过我?届时他又该如何自处?”

“他可以任性,我不行的,聿仔,我不行的……”

言生堂的剩余股份他迟早会拿回来,他林耀邥终究会走到反目成仇的地步,华寅不会是他的朋友,林家更不会是。

为了一己私欲将林砚周捆在自己身边,让他背叛家人,背叛家族,成为华寅的敌人,他做不到。

林家父子关系不睦是一码事,因为他恶化又是另一码事,将他置于不仁不义的地步,成为林家所有人的眼中钉,让他儿子不儿子,兄长不兄长,这就对吗?

陈聿天真道:“你告诉林砚周,说不定他有办法解决呢,如今内部继承人迭代,移权只是早晚的事。”

许盛言深深吸气:“聿仔,我怎么能让他做背信弃义的小人,为了我被迫做选择,和生他养他的人敌对,那我真不是人。”

“我宁愿他的敌人是我。”

这个后来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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