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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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谁来剪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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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许盛言做了很多梦。

梦里,他谁也没有梦见,只是在不同的场景里穿梭,孤单地走,没有尽头,没有方向,上一秒还在小时候的家里,下一秒就撞进了冻死爸爸的那个冰库,他惊恐地跑开,又跌坐到林宅的草坪上。

两只蝴蝶从他眼前飞过,飞啊飞啊,飞到了两棵巨大的蓝花楹上。

消失不见。

梦境坍塌,天光从脑海扎破,刺痛他眼睛,许盛言在虚汗中醒来,抬手摸了摸额头。

发烧了。

早有预料,那晚玩得那么过分,不发烧他才觉得不正常。

他难受地翻了个身,家里的阿姨只在做饭的时候来,自己昨天刚落地,还没来得及通知她。

许盛言扶着昏沉沉的脑袋,走到厨房接了一杯水,找到医药箱的紧急退烧药就冷水服下,喉咙火辣辣,跟刀片在割。

他发现因果报应这个东西,在自己身上总是格外灵验,每次做了亏心事,都会降下不幸折磨他,逼得他不得已做个循规蹈矩的好人。

药效太猛,他喝完没一会儿困意就席卷大脑,许盛言随手抓了条毯子,倒在沙发上昏睡过去。

下午三点,他被一通电话吵醒。

宋年希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两人说了几句,许盛言闭着眼,回答很简短,同她约在了CNC见面。

他将温度计含在嘴里,等了几分钟拿下,虽然温度还是略高,但比几小时前已经降了不少,外边下起了雨,带着刚清醒不久的神志,许盛言孤身往轩尼诗大道开。

电台又在播送三号风球,道路两旁的棕榈树叶哗哗作响,整条街像是灌满了海浪声。

宋年希的助理在楼下等他多时,风有点大,她穿着裙子动作局促,显然是被今晨的天气欺骗了,许盛言赶在她迎风过来前降下车窗,绅士道:“Molly,我自己来就好。”

助理诧异了一瞬,然后微微同她点头道谢。

一路在电梯内,许盛言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他将方巾放回口袋里,面露抱歉:“对唔住,不该让你和我同乘一趟电梯。”

助理连忙摆摆手,笑道:“没关系许先生,等下我给您泡杯姜茶。”

“多谢。”

她看着身侧这位彬彬有礼的男士,却丝毫没有架子,说话总是让人很舒服,仿佛一瞬间明白了为什么宋年希此前花了那样大功夫调查他,又执意拉他入伙。

但她什么也没说,电梯门开的一瞬间,将人送到总裁办后,便迅速离开。

屋内两人,看见来人后,转头起身。

“许先生,久仰。”陈迎伸出手,握住他手腕。

宋年希招呼他们坐下,勾勾唇角:“装什么,第一次见啊。”

陈迎一笑:“确切来说,是的。”

他又转头,问许盛言:“是吧?”

许盛言面色随和:“陈先生比视频里看起来更风趣一些。”

去年几支新股上市后,陈迎找宋年希帮着给点投资意见,她非金融好手,转头把许盛言介绍给了他,两人一来二去,聊得还算愉快。

许盛言不太清楚陈迎的背景,只知道是某个外企投资人的儿子,国外的事,他也没太多功夫去深挖,只做了必要的安全背调。

“今天麻烦二位跑一趟,不仅是商讨未来的合作事宜,有个事,还想问问你们的意见。”宋年希坐到左侧,放下咖啡杯,“谢冠泽来找过我。”

许盛言眸色一黯。

“两位也清楚,我有意让CNC从这群人的关系里抽身,不然也不会找到大家,他要加入的话,两位怎么看?”

许盛言没先发言,镇定地等待,片刻后陈迎果然开口,面无表情:“我反对。”

他说完,屋内的视线当即便落到许盛言身上,他淡定放下姜茶,不徐不疾反问道:“宋小姐怎么看?”

宋年希就等他问出这句话,顺水推舟:“我听说,一周前老谢总进了医院,朗庭内部这段时间应该不算太平。”

陈迎冷声:“你想和他搭一条船?”

宋年希弯眉笑着:“有这个想法。”

“宋年希,你是不清楚他的为人吗?”

许盛言默默旁观,不在这种时刻发言,多数时候,他都是只管听在心里盘算的那个人,说太多往往会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而更多时候,只是这样明知目的下的,无谓争执。

他知道以宋年希作风,不会放过谢家这块儿肥肉,也不仅仅是谢家。那几句和老旧党斩断关系之言,听听就得了,他太清楚,宋年希只是想换个方式下手。

CNC如今需要大量资金注入和新的投资人,内部需要更新换代,股东那边也免不了被波及。

他和陈迎这样的人,终究是少数,要想在闵港立足,还得和圈层顶尖的这群人互相攀附倚靠,而最有效的做法,就是利益捆绑。

只是有一点他知道宋年希没说谎,绝对不会利用婚姻。

那与林砚周呢,也在她的算计之内吗?

“谢冠泽为人诚信度尚可,但与他合作,免不了多留心眼,不能全然信任。”许盛言衷心给出自己的建议,他知道结果早有定论,说太多也是徒劳。

“谁说我要让他来总部了。”宋年希语气慢慢。

陈迎瞥她:“你又在玩什么。”

“别忘了,CNC是靠珠宝发家的,从前几年我便在着手这部分的复建,但资金链空缺较大,谢冠泽既有心,何乐而不为?”

宋年希语气很轻松,说是共商议,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她明明早就筹谋好了一切,许盛言并不惊讶,他本就没打算和宋年希长久合作,无非多给自己留条出路而已。

而谢冠泽想要抓住CNC这条线,就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哪怕只是子公司。

人,到最后互相捆绑的,还是脱不开利益二字。

谈完事,已偏近六点钟,陈迎靠着车窗,偏头问要不要捎他一段路。

许盛言礼貌婉拒,说自己开了车来,走之前,陈迎再次和他握手,他看着对方,眼眉微蹙地笑起:“许生,你好像发烧了。”

许盛言自己毫无察觉,他甚至觉得整个人前所未有的轻盈,只是眼前有些晃,心虚抽回手:“是么……”

陈迎一笑,同他讲了句“得闲饮茶”,扬长而去。

回到车内,许盛言拿出随身携带的温度计,测量病况,才发现方才的冷风又将他吹得复发了。

真是倒霉。

没有转去医院,他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更应该回家洗个热水澡吃完药好好休息一下,一路踩着油门,直奔回家。

路上,风势更大,整个城市上空压着黑压压的云,摧城之势,似乎要将道路上的车辆吞噬。

风里混杂着雨,打的窗户噼里啪啦,他随意扭开电台,试图用其他声音打断催眠一般的雨声,频道里正在放金曲歌手集锦。

我的嘴在说谎

说的那么漂亮

说我早就忘了你

像月一样的俏脸庞

.

最怕一边忙呀忙

一边回想那旧时光

剪不掉的是你

带泪的脸还真是烦

下车的瞬间,身体病如山倒,脚下虚软差点踩空,他稳了稳身形,撑着最后一丝神志往家的方向走。

风雨飘摇里,他觉得自己烧出了幻觉。

林砚周正坐在家门口,一手撑着头,眯眼靠在膝盖上。

衣摆被飘进来的风雨吹湿,他不知道林砚周在这里等了他多久。

上一个会这样等他回家的,是木头。

许盛言犹疑地往前走了几步,仍旧不太相信,直到对面被空气中细微的脚步惊动,抬头与他直视,那张脸,真的是林砚周。

他觉得有那么一瞬,天地真的静止了。

在他做出反应之前,林砚周率先从长阶跨下,跑到他身边,一把将他揽在怀里。

温凉的怀抱,温度刚刚好,盖过他浑身滚烫。

许盛言知道他病得真不轻,连下意识的反抗都没有,又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力气反抗,连想一想他们之间的关系,都觉得好疲惫。

林砚周突然松开了他,察觉到:“你发烧了?”

他又用手背探了探,确认无疑,眼神里慌乱起来,又恍然明白了什么,当即开始自责懊悔:“怪我……是我没注意分寸。”

许盛言体质很敏感,他知道的,所以他一直戴得很好,但那晚途中,却突然抱了侥幸心理,难以控制地逾距,没想到就中招了。

这些话落在许盛言耳中,却只感到刺耳,只是一遍又一遍提醒他,犯下的错误。

他推开林砚周:“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然后径直往里走。

林砚周怎么会罢休,拉住他手肘:“你去见陈迎了?”

许盛言脚步一顿,但想了想,又觉得根本没解释的必要,只是随口问道:“你查我?”

林砚周沉着脸走上前:“你认识陈迎,什么时候?”

“和你没关系。”他语气淡淡。

“怎么没关系?”林砚周抓住他手腕,拉到自己胸膛上,“你睡了我就想跑?转头回国就去见别的男人?许盛言你还有良心吗!”

许盛言想要挣扎,但病体带来的体力不支让他摇摇欲坠,反抗几下都是徒劳,他只想赶紧了结此事,喑哑道:“林砚周,那晚我们都喝多了,都是成年人,我想不需要解释吧。”

林砚周盯着他,眼神阴沉,冷笑:“喝多了……”

“许盛言,你怎么总是能面不红心不跳地说谎啊?”他步步危险地逼近,一把揽过,手不老实起来,“你敢承认吗,你不喜欢我?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

“你嘴上厉害,这里呢?”林砚周打断他那张惯会唬人的嘴,一句话将他堵得哑口无言。

许盛言反驳无能,对方不过轻轻撩拨,他不争气的身体便违背他意愿,轻而易举原形毕露。

“那晚送上门的是谁?主动的又是谁?”

“我连夜飞回来,顶着台风跑来找你,现在你一句喝多了就想把我打发走?”

“许盛言,你太专横了。”

他脑内一片混沌,不知该怎么回答林砚周的质问,他那样会说漂亮话的人,会用各种谎言粉饰太平的人,却一次又一次在林砚周面前节节败退,变成哑巴。

他下意识的退,林砚周却不肯放过地靠近,扣住他手腕,越来越放肆。

雨声里,两人呼吸乱了。

林砚周摸着他,语气残忍又强势:“你看,你明明喜欢得很。”

许盛言试图推开他,整个人慌张起来:“不是,不是的……”

“我不是这样想的……”

“不……”

话没说完,一个吻霸道地覆上,打断呼吸。林砚周堵住了那些自己不想听的话,他现在就要告诉许盛言,让他看清自己的心,让他正视自己的欲望,让他对自己负责。

明明余情未了的,不止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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