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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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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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一切就像是场荒诞的闹剧。

郑立源只能催眠自己,尽力了就行,人生难得糊涂。

他就像是鸵鸟一样,把头埋进沙子里,以为不听不看就行。

只是,他在家里的日子就苦了穗穗。

有了母爱不提,还要在压上父爱,幼小的肩膀担不起那么沉重的负担呀!

“我不学了!”

穗穗一爪子打倒眼前的识字小卡片,气鼓鼓地坐在椅子上,环抱双臂,但因为太胖了,两只小手只能抱到手肘。

诙谐中又透着些许可爱。

郑立源挑了挑眉头,压住想要上扬的嘴角,将手里歪斜的卡片放好后,堪堪维持住父亲的威严,望着孩子的眼睛。

“不想学可以跟我说,为什么要发脾气?”

“我怕你不同意。”

“怕就可以乱发脾气吗?”

穗穗瞥了一眼父亲面无表情的脸,双手悄悄放下,端放在膝盖上,坐正了身体。

“我错了,下次不会了。”

“认错倒是积极。”

郑立源无奈地摸了摸儿子的头。

“不过,你没有跟我说,却提前预设了我不同意,难道我在你心里这么可怕嘛?”

瞧见他怯怯地点了点头,郑立源气笑了,伸出手指弹了弹他的脑门。

“呀!”

穗穗捂住被弹痛的地方,嘟起嘴:“你欺负小孩,我要告诉奶奶。”

“去,你去告,看你奶奶是疼你还是疼我。”

“哼!”

穗穗生气地挥舞双手,想“殴打”父亲,却被长臂抵住额头,碰不到对方的一片衣角。

“啊啊啊……呜~”

本来只有三分的气性,被郑立源这么一搞,直接飙到了十分。可孩子如何能与大人抗衡,被父亲钳住双手后,穗穗实在气不过,鼻子一酸,屁股往地上一坐,直接哭了出来。

“哎哎哎,怎么还玩不起呢。”

郑立源眼里闪过一丝慌乱,蹲下身来,掏出手帕擦掉儿子脸上的眼泪和鼻涕。

“好了好了,谁让我是你爹,我们各退一步,说吧,你想怎样?”

他一把抱起儿子,手掌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平复他的情绪。

“我……我不想学习。”

哭得太起劲了,穗穗说起话来都一抽一抽的。

“这个不行。”

郑立源想也不想的,果断拒绝了。

但他看见儿子又要大哭的节奏,急忙补充道:“不过,以后只学半上午,其他时间你可以去玩,这样总行了吧?”

穗穗一听,觉得很划算,立马就同意了。

哭泣的泪痕还没消去,大大的笑容就绽放在了脸上。

果然,孩子的脸,就跟六月的天似的,说变就变。

然而,这短暂的欢乐只持续了一个晚上。

到了第二天,穗穗就被结结实实地上了一课。

“我们来做兔子灯笼吧。”

好不容易结束了上午的知识灌溉,穗穗从椅子上一跃而下,正准备奔向自由,却被郑立源拎了回来。

“你骗人!昨天还说我可以去玩的。”

他很生气,不敢相信父亲竟然是这样耍赖的人。

“我可没有啊,昨天是答应了你可以去玩,但我又没说玩什么。”

“你看,做兔子灯笼不也是玩吗?”

“再说了,中秋节要到了,我们自己做灯笼,你不也能跟小伙伴们去炫耀不是?”

郑立源的诡辩说辞,就跟老母猪戴胸罩一样,一套又一套的,绕的穗穗晕晕乎乎。

可怜的孩子,没有发育完全的小脑袋瓜怎么玩的过老奸巨猾的父亲。

“来来来,你先把这些纸条都用浆糊贴起来。”

郑立源趁他宕机,赶紧递给他材料,让他动起来。

稀里糊涂的,穗穗就被拉上了贼船。

等反应过来,手里的灯笼框架已初现雏形。

他撇了撇嘴,也没有闹着要走了,而是乖乖把灯笼做完。

毕竟,跟小伙伴一起,也是跑来跑去,玩的都是些旧玩意儿,没有意思。

他嘴硬地想着。

但他不知道的是,或许他也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此刻的他,笑得有多开心。

父亲,不再是他心里一个单薄的名词,而是变成了一个具象的,更为立体的,爱他的,他也爱的人。

其实,郑立源拉着儿子做手工,也不是无的放矢。

自从昨天穗穗表现出抗拒的厌学情绪后,他就在反思自己的教学模式是否过于死板,照本宣科,反而抹杀了孩子学习的乐趣,本末倒置。

所以,经过一晚上的深思熟虑后,他决定通过些有趣的实践活动,调动他的积极性,寓教于乐。

果不其然,穗穗坚持到了最后,做出了一个有些歪歪斜斜的兔子灯笼。

虽然有些丑,也有些简陋,但对于一个四岁的孩子而言,却意义非凡。

“你看,是不是很轻松就搞定了?”

穗穗心里狂喜,但又想在父亲面前装作轻描淡写的样子,便使劲抿住脸上的笑容。

“也就一般般吧。”

惹得郑立源揉了揉他的头发。

“但有哪个小朋友能像你一样,小小年纪就能做出一个灯笼呢,所以,你真的很棒。”

听见来自父亲的赞赏,穗穗不自觉地抬起了下巴,挺起了小胸脯。

“好了,去玩吧。”

“哦耶!”

他就像一个只快乐的小鸟,在父母庇护的天地下自由自在的飞翔。

后来,郑容轩再回想起这段时间的记忆,都觉得这是最快乐的日子。

虽然父亲会严格管教他,逼他学习,可也会陪他做小木枪,做灯笼,陪他去小公园里玩滑梯,玩陀螺,给他讲故事,瞒着母亲给他买小零食吃。

只可惜,好景不长,大旱来了,饥饿是那段日子刻骨铭心的回忆。

……

精打细算,勒紧裤腰带,许多人都不知道那三年是怎么过来的。

但人就好像是野草那样,无论经过怎样的打击,只要还有一缕的轻风,一滴的雨水,就能再次迎风生长。

两年后,八字方针原定的各项调整任务完成,国民经济得到恢复,并取得较大的发展。

郑立源的忙碌也随之告一段落。

“穗穗,后天放假,爹带你和娘、还有奶奶去滑冰怎么样?”

“好啊。”

没有犹豫,穗穗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他是个大气的孩子,虽然也曾为父亲的缺失而难过,而抱怨,但当他慢慢回过味来,便偷偷在心里原谅了他。

有时候,听到一些恶意的讥讽和嘲笑,还能自豪地怼回去。

“谢谢你呀,儿子。”

郑立源很惊喜,本来他都做好了孩子不理他,要长期攻坚的准备了。

没想到,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他像从前一样,揉了揉穗穗的头,一把把他抱起来。

结果,手里的重量出乎意料,差点没闪着腰,又忙把他放下。

“爹!你没事吧?”

郑立源撑着腰,强忍着痛,摆了摆手,嘴硬道:“没事,没事。”

穗穗只当没看见他的龇牙咧嘴,憋住笑,把他扶到椅子上坐下。

“爹,我都多大了,哪能跟从前一样。”

郑立源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是啊,谁说不是呢。时间真的溜走了,他也错过了许多。

儿子早已不是记忆里那个六岁的小不点。

固执地不肯承认事实,何尝不是愧疚之心做怪。

遗憾和感慨的情绪交织,在他的心里徘徊,迟迟不散。

“怎么了?”

李青苗翻过身来,看向翻来覆去的丈夫。

“没什么,就是突然很唏嘘,一眨眼的时间,穗穗就长成小大人了。”

“你真的把他教的很好,辛苦你了。”

回想起这些年跟孩子的斗智斗勇,李青苗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

“确实,我都快说不过他了。”

“正好你回来了,以后他的教育就交给你啦,我就彻底解放了。”

“好,没问题。”

郑立源把她揽进怀里,一把应承了下来。

“不过,幸好只有穗穗一个,要是再多生几个,我可真的会揍你的。”

“哦,这样吗?我现在也可以躺平任揍。”

“我才不呢,打你我的手也疼。”

其实,两人之所以迟迟没有要第二个孩子,也是趟赶趟的,凑巧了。

本来,他们是打算等穗穗三四岁后,再生个第二胎。

结果,赶上了大旱,温饱都成问题,怎么可能舍得让孩子出来遭罪。

但等好不容易熬过去后,郑立源又忙了起来,两人见面的次数十只手指头都数的过来。

哪有空造小人呀。

再加上,时间隔得久了,李青苗又有些害怕,不想自己一个人度过孕期,便想再等等。

这等来等去的,就等到了现在。

“源哥,你说我们要不要再生一个?”

李青苗趴在郑立源的胸膛上,即使在黑夜,也能看出她亮晶晶的期盼眼神。

“我是没有问题的,随时可以配合,就看你了。”

“你要是愿意,我们就生,要是不想再遭一次罪,有穗穗也够了。”

“这样啊……那我来咯!”

李青苗先是作沉吟状,趁郑立源不注意,用力掀过被子,蒙住两人的头,一把扑了上去。

小别胜新婚,恩爱两无隙。

窗外的月亮也被羞得拉过云朵遮住了脸庞。

纱帐乱晃的一夜过后,小两口更是秉着勤勤勉勉的态度,辛劳耕作,就怕耽搁了时节。

好在,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1966年的夏天,李青苗被查出了有孕。

“娘,我这是要有弟弟妹妹了吗?!!”

穗穗刚放学回来就听到这个好消息,高兴坏了。

从小到大,家里就只有自己一个小孩。虽说会因独占父母的爱意而感到窃喜,但偶尔看见姑姑家的表弟表妹们亲热打闹,也会生出一人的孤寂感,反倒有些羡慕他们。

现在可好,自己也要拥有弟弟妹妹了!

“宝宝,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呀?”

“哥哥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带你去踏春,放风筝,溜冰,跳踢踏了。”

穗穗蹲下身,凑近母亲的肚子,细细碎碎地畅想。

李青苗垂首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是那么的美好。

然而,他们却不知,一场笼罩大地十年之久的风暴正在酿造中。

并且由于各种原因,郑立源被淹没在浪潮之下。

庆幸的是,当初无意为之的善举结出果实,田家夫妻帮了大忙。

只是,一家人要插队落户到西南边陲的村落里,接受再教育。

“怎么,不认识我了吗?也不至于毁容吧?”

看着郑立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於痕,故作轻松的笑容,李青苗潸然泪下,泣不成声。

“别哭,别哭,我还好好的,零部件都还齐全,没少什么,就是被人揍了几顿而已。”

郑立源有些慌乱,把她抱紧怀里轻哄。

“我没哭,只是太高兴了。”

“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李青苗连忙用指腹抹掉脸上的泪痕,挤出了一个笑容,眼底的泪珠还未来得及敛去。

可这是她这么久以来露出的最真心的一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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