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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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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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帕德看向不远处桌上随意丢着的两把匕首。那是桑博的。属于桑博的,真正属于他的东西。

这种认知让杰帕德微微笑了起来。他总是很喜欢那个人的一切东西。喜欢他深蓝的头发,喜欢他银色的发尾。喜欢他微微下垂的眉眼,喜欢他勾人的碧绿眼眸。喜欢他总是漫不经心的笑容,喜欢他说话时故作惊讶的调笑。喜欢,全都喜欢……曾经喜欢。

而现在那对匕首就在那儿躺着,在窗外月光的照耀下散发着美丽的银色光辉。清脆,明亮……诱惑。

杰帕德静静地盯着它。他感受到了它散发出的不可抵挡的,致命的吸引力。

这种吸引力让他心中警铃大作。哦,所以又要开始了吗?

在这个尚未入睡的夜晚?在梦魇之外?在这儿?在桑博的房子里?在一堆蓝玫瑰里?

杰帕德觉得好笑。他这么想着,慢慢地靠近,脱下左手手套,轻轻抚上那锋利的刀刃。

冰凉,坚硬。

……和他的心一样。

空气中浓郁的花香让杰帕德无法呼吸,但他一点都不想出去。他在这能感受到桑博的存在,即使那种存在无异于把酒精灌进他的剖开的血肉。他有时在想桑博到底有多无情才能丢下他一个人在这,有时又在想他杰帕德有多懦弱才会可笑到只是被人抛弃就寻死觅活。

不管哪一种都让他很失落。

他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他记得他曾经并非如此。他是贝洛伯格的戍卫官,是发誓要守护贝洛伯格所有人民的朗道。究竟是哪一步出了错,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的理性呢?他的坚韧呢?他的勇气呢?他的顽强呢?从什么时候开始,它们都消失殆尽了呢?或者说,它们真的存在过吗?他真讨厌,讨厌这一切,讨厌他曾经的“荣耀光辉”,讨厌他现在的自甘堕落。

如果说经历这一切让他明白了什么的话,那就是——他是一个多么无能的人。可以被轻轻松松夺走所有能力,变成一具只会呜呜叫的玩物。他没有能力守护他在乎的人。他的存在只会成为别人玩弄桑博的筹码。那为什么还要存在呢?

他的头真的很痛。“为什么我还活着?”他疑惑地问。

杰帕德看向四周——朵朵盛开的蓝玫瑰,希望他们能做出解答。但可惜的是,和他自己家里那朵温暖、体贴、智慧的蓝玫瑰不一样,这里的每一朵都在发出让人窒息的嘲笑,没人解答他的疑惑。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吧——

「……快看啊,兄弟姐妹们!有新乐子了。一个愚蠢自私的寻死者?一个垂尾乞怜的可怜虫?天啊,他不会真的以为自己是特别的吧……哈哈哈,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一朵张扬的玫瑰大笑道。

“……”

「……呵,瞧瞧你,体面的外表下的腐朽残破令人咂舌……」一朵年长的玫瑰叹息道。

“我……”

「……世人“喜欢”、“敬爱”你只是因为你的头衔和地位。可是你我都知道那有多么虚假。真正智慧的人对你嗤之以鼻,唯恐避之不及。因为他们深知你有多么无聊和空洞。你的灵魂不值一提。」一朵高傲的玫瑰冷冷道。

“不……别说了……”

「……你就像流水线上加工包装出来的乏味商品,普通又无趣,只会板着脸说教,总认为自己是对的。如果不是生在朗道家,谁会在乎你?而现在即便是这一点你也不配了。你是朗道之耻,我非常确信他们十分后悔曾给予你期望和信任。现在你只是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垃圾。」一朵镇静的玫瑰讥笑道。

“求求你们……别再说了。”

「噢亲爱的,你还在等什么?喔。天啊,你,你不会在等……那个人吧?天啊,家人们瞧,这傻子还不死心呢!」

「事实是,只要你在这里,他就永远不会回来。即使他回来看到你,也只会吓得直接逃走。你非常清楚的,不是吗?」

「给大家一个痛快,好吗?让他好好呆在贝洛伯格,这里会有人关心他的。快点解决掉问题源头吧,别再逼他走了。」

“……”

越来越吵闹的话语声让杰帕德无力再开口反驳些什么。他感觉他的身体像被灌了铅一样沉重,汗水浸透了纱布绷带蛰得他每个伤口都在尖叫。

他脱下了他的那身盔甲……而那散逸着极光般辉彩的地髓臂甲——大守护者亲自为他授勋的——正冷漠地注视着他。

那美丽的辉光将他的视线捕获了一会儿……只是一会儿。

杰帕德把它们折叠好,郑重地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地拿起旁边那静静躺着的匕首。

那匕首闪耀的锋利刀光让他想起了花火的那把刀。想起了它在他皮肤上割开的感觉。他解开自己的濡湿了血水的衬衣,让刀尖划过那些陈旧的轨迹。

鲜血顺着他的动作沾满皮肤。对啊,就是这样。不知怎的,有些激烈的情绪似乎也随着鲜血一起蓬勃而出了——是怨恨,是愤怒。

花火为什么不继续用刀割他呢?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征求过他的意见。她只是不断地用他来威胁桑博。但凡她愿意屈尊降贵地开口问,他当然会立刻答应。

桑博也是。他为什么不问问他愿不愿意接受他的这些自我牺牲?他又为什么要自顾自地离开他,不问问他到底会不会因此崩溃。

他们根本没有给他机会。他们并不在乎他的感受,他只是他们的游戏中的一个可有可无的道具罢了。主动招惹却又从不负责,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用完就扔。他不配说话,也不配得到关注。他们只是让他看着那些残忍的场面,让他变成一个他都不认识的人,放任他痛苦崩解,却指望他是一株不会思考的植物。或者他们根本也没有指望。他们只是根本没有意识到他也是个人而已。

杰帕德又想起大守护者的话了——“作为贝洛伯格的典范,你不应有多余的思考。”

至少在这一点上,大守护者没有骗他。

他就是一个玻璃勋章,有需要时拿来安抚人心,激励民众;或者一个玩具宠物,高兴时逗弄两下,不高兴时就随手丢掉。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终于有勇气选择自己的命运。杰帕德勾起嘴角。

感谢命运的馈赠。

杰帕德毫不犹豫地将那匕首刺向自己的心脏。

——————

老实说,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那一刻,桑博变得前所未有的冷静。嗯,还有智慧。

比如说,他冷静地分析出最新鲜的血液出现在阳台,而其中仍鲜红的那部分就在那本书上……还有那朵玫瑰上。

这让他一下子就意识到杰帕德之所以不在家里,是因为杰帕德想起来那间屋子——他在雪原上做蓝玫瑰培育的安全屋。

噢……这可真是太不妙了。

于是桑博当即就“飞”了过去。啊不,请原谅他使用了夸张的修辞。是飞奔,哈哈。

……他说他的心脏启动了自我保护机制——这可能听起来很不科学,但其实是真的。如果你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你会相信的。

“……杰帕德!”桑博哑着嗓子低声吼道。

他发誓当他踹开门,一眼就看到杰帕德跪坐在桌前的地板上,抖如筛糠,死死捂着胸口,血液从他指缝溢出来,而他的武器——沾满鲜血,显然是罪魁祸首——就静静躺在在那人面前的地板上时,他恨不得让时光退回到他来到贝洛伯格的那一天一枪崩了自己。靠,干脆利索点,直接让他夭折在他妈妈肚子里。

去你大爷的阿哈。你就该让我烂死在卡勒瓦拉。

桑博冷静地拨了娜塔莎的电话,请求她以最快的速度过来。请原谅他,这种时候他第一个想起来的就是娜塔莎。

等他挂了电话,终于走向杰帕德时,才发现杰帕德一直在抬头盯着他。那双眼里的闪烁着的名为惊喜的光亮让他都害怕。

“……桑博,咳咳,”杰帕德见他看过来,开口,血沫随着咳嗽溅了出来,他抬手抹了下。“对不起,我,咳咳……不是故意要,弄脏你的屋子……还有你的武器的。我也,咳咳,不知道,我刚刚是怎么了……咳。还好,最后。我清醒……”

“……求你了,闭嘴吧。”桑博听见自己说。

他看到杰帕德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一样呆住了。然后他看到杰帕德缓缓低下头,蜷缩起了身体。

桑博感觉这很奇怪。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听话的杰帕德。

他走到杰帕德面前跪下,轻轻抚摸着杰帕德被汗水打湿的头发,一下又一下。

……直到他意识到,杰帕德头低着一动不动,甚至都不再颤抖了。

他停下了抚摸的动作,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他低头,双手捧起了杰帕德的脸颊,没有受到一丝阻力——

噢。这可真是稀罕。他从来没见过这样子的长官……这种表情——两只眼睛夸张地瞪着,但是瞳孔里没有一丝亮光。没有对焦,也没有一丝情绪。对了,也没有眼泪。一滴也没有。

桑博像被一道闪电劈中一般抖了一下。

……靠,不,不,等等,

突然间一万种情绪像是终于打破了磨砂玻璃做的保护壳一样爆发出来,把他轰得浑身颤抖。

他终于惊醒了过来。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哪里,自己在干什么,以及自己都干了什么。一时间冷汗爬满了全身,铺天盖地的痛苦、懊悔、害怕席卷了他。

“天,天啊,杰帕德,”桑博一边捧着杰帕德的脸,一边慌忙地腾出一只手去死命捂住杰帕德正源源不断淌血的胸口。“操,杰帕德你疯了吗,”

但血根本止不住。

“操,”绝望像潮水一样淹没了他。他想找点绷带之类的能止血的东西,但先不说他妈的他这屋子里根本没有,他也根本不敢把他的手从杰帕德胸膛拿开。

“……”桑博绝望地看向双目失神的杰帕德,终于认识到他成了压垮杰帕德的最后一根稻草。“……对,对不起,杰帕德,我真的错了……”救命啊,他桑博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他怎么有脸说这些的,操,该死的人明明是他!

然而。在他震惊的目光下,他看到——杰帕德那失神的瞳孔像是被他的话唤醒了一样抖动着,像是在极力挣扎着打破什么屏障一样,渐渐地聚起了焦——最后转向了他。

“……桑博,”杰帕德虚弱地开口。“你没错。不要自责……”

那双眼里有深深的哀求。就好像如果他胆敢反驳的话,杰帕德就会死不瞑目一样。

死不瞑目……不,不,不,杰帕德不会死的,他不会死的,他……

“你哭了,”杰帕德皱起了眉头,目光描过他的眼睛,声音轻飘飘的。“……还是第一次见你哭呢,”

杰帕德抬起了仍在颤抖的手,似是想替桑博抹去眼泪。然而那手却在悬在了半空。“抱歉,咳咳,我手太脏了。”

“不,不,”桑博赶忙抓住了那只沾满了鲜血和汗水的黏腻的、冰凉的手,把它贴在自己脸颊上。“不,杰帕德,不脏,”他感到自己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桑博……为什么要哭呢。是因为,我吗?”杰帕德说。眸色中带着疑问。

“我,是,是啊,因为,我不想你死,但,但这不是你的错,”桑博语无伦次道。

“……那么,我不会死的。”杰帕德勾起嘴角,微笑着说,但随即咳出一大口血让这句话失去了几分可信度。“……只要你想,我就会努力活着。”

“天,天啊,杰帕德,”桑博感觉现在自己的大脑处理不了任何信息,他想问为什么,又觉得其实根本没必要问。

“杰帕德,天啊,杰帕德,我真的好害怕失去你,杰帕德……”桑博觉得他说不出来任何话,只是一直不断重复着杰帕德的名字,泪水多到他看不清任何东西。

桑博感觉到,杰帕德艰难地直起身,抽出手把他揽进怀里,让他的头埋在自己的颈窝。

“……桑博,我是不是,咳咳,闻起来很糟糕,”杰帕德气若游丝的声音在他头上方响起,但因为相接触的骨骼的共鸣放大而异常响亮。

“一,一点也不。”桑博有些抽噎。他用空闲下的手轻轻抱住杰帕德。

“……桑博,别害怕,也别难过,好不好?我真的,希望你永远快乐。所以,我不会死的……我现在不想死了。”杰帕德的声音又在他头顶嗡嗡地响起。

“……桑博,我。对不起......我真的很失败。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我总是,我,咳咳,我总是想捅死自己。我根本控制不了我的大脑。我把自己弄得肮脏又狼狈,这么,恶心,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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