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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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酒谜未解,青鱼街市转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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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市外传来一声凄长的鸣笛,人群东西分散。尘雾之中,一辆黑色轿车压着舞动的青色光斑缓慢驶进,人群中传来细碎的议论。车灯灰白,往前探照,两面店家的灯笼随风颤动,竹绿色的光影接连成片。

车辆在街市正中停下,有司机下车,打开后座车门。江行阙从车上下来。

人们尚在做猜测,陆钦已然退居一边。江行阙的指尖上勾着一串钥匙,走近才将那钥匙丢进口袋,先是往陆钦那里瞧了两眼,才转回目光,看着顾昭允。

“上车。”

顾昭允没动。车上有两个身穿制服,手戴白色真丝手套的人向这边来,二人穿过人群,将摊上的古董一件件收回盒中,重新放入木箱,遂搬着木箱将其放到车上。

老董一把拉住顾昭允的手腕,冷眼直视江行阙,“江小姐,她已经不是你们顾家的人了!”

“毕竟她从前是。”江行阙答,“吃了顾家二十多年的饭,是不是真做了有辱顾家名声的事,查一下也不为过。”

老董并不松手,可见信不过江行阙此人作风。江行阙就看向顾昭允,说:“不跟我走,是想在这儿僵一晚上吗?”

顾昭允看出,江行阙有话跟她说,多半是为了今天早上的事。她示意老董不要担心,遂坐上江行阙的轿车。

这会儿路上已经没什么行人,车辆也少。两边店家打烊,霓虹灯熄灭一半,从连片的色块变成分散的几点。车子驶入花夜的铁闸门时,花夜里面却是灯火辉煌,恰似白日。

轿车停在东二幢楼的车库里,从最东边的侧门进去,是一个电梯间。顾昭允随江行阙乘电梯到达三层,出来后正好是一个茶室。江行阙从茶几上拿起今早的图录,敞着那页刚好是那瓶马耶酒。

“又拿金锁又卖藏品,怎么,连饭也吃不起了?”

江行阙看着她,见她不说话,就又道:“真吃不起饭了?许宴清女士是知名的拍卖师,你还有个野生的爹,两个人都不管你?”

顾昭允道:“我没见过我的亲生父亲。”

“看来许宴清女士还藏得挺严实。”江行阙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往桌案边上一坐,“你之前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总归是在许宴清身边长大的。她当年到底是怎么做的,让顾客舟非要娶她?”

顾昭允等了一会儿,问:“殷兰阿姨是这么对你说的?”

江行阙将图录放在一边,“我妈她也不清楚这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所以她从来没跟我说过有关许宴清女士的任何事。是我心里不爽,仔细调查了一下当年的事,意外发现我妈离婚,有许宴清女士出的一份力。”

头顶的铃兰灯透着橙黄的光,光色并不澄澈,像是被烟熏过,细细铺在顾昭允的发顶。江行阙隔着这并不太明亮的灯光望着她。

“我妈在我七岁的时候就和顾客舟离婚了,后来我们见面变少,以前的事情,我也一无所知。”顾昭允稍停,继续道,“你要是好奇,就去找她问问。”

“呵,看来许宴清女士把该告的都告你了,是你觉得自己不该做这个中间人。”江行阙一语道破,笑了一声,离开身后的桌案,“我没什么好问的。你母亲嫁给顾客舟那个混蛋,说明她也挺糊涂。”

“你不想问那就不问。”顾昭允淡声说,“……顾客舟不是你亲生父亲么?”

“亲生父亲就不能是混蛋吗?”江行阙颇为不屑地嗤笑,“你这么说,难道他对你很好吗?”

顾昭允并没有答话。

房间内透着稀薄的淡香,是冷冽的、带着一丝木制家具的味道。还有两扇门,门后不知通往哪里,或是什么房间。就在这时起,一阵歌声传来。麦克风汇集了声音传到音响里,又从音响放大百倍飘出,到这边的房间里时,已经滤过重重杂音,成了和墙壁上装饰画一样的存在。

这歌声顾昭允是记得的,这是闻霖的声音。闻霖是她的生父,现在依然是个功不成名不就的小歌手,只有两首唱得马马虎虎的歌曲有时会在收音机里响起。可这样的声音,明显可以感觉到,他就在这里,就在不知道哪一个角落抱着麦克风唱着。

那只木箱子被人搬到这间茶室里,江行阙扫了一眼,道:“今天晚上是怎么回事,要说说么?”

这件事倒是说来简单。

“以前我和陆钦共同经营一家逯海斋,经常给人鉴定。陆钦误把那枚假玉蝉鉴定成了真品。后来在文博交流会上,玉蝉被出售,有人发现那是赝品,我们就把它以真品的价格买了回来。玉蝉到我手上,装错了箱子。”

她说的是十七岁的事。那个月顾稹叫她和陆钦一起经营一家逯海斋练手,二人约定好,只要有人拿着古物来寻求鉴定,一定要两人都过目一遍才算。可那天她不在,陆钦看过后觉得十拿九稳,为免去麻烦,没有等她回来。

这件事过去以后,将近过了半年,仙星举办万国文博交流会。会上先前那名顾客拿出玉蝉来卖,却被人看出了端倪,经过专业鉴定后发现果然是个高仿品。玉蝉的主人当场就说出是在哪条路上的逯海斋帮他做的鉴定。

顾昭允和陆钦就平分了责任。后来顾昭允看那枚玉蝉确实仿得惟妙惟肖,颇有学习的价值,就自己留着了。

江行阙本意也不在那枚玉蝉上,不过听她解释了一遍,心里倒开始想要这么说的话,陆钦今天做的事确实不是个东西。

她今天的本意其实是那瓶马耶。江行阙把图录拿到顾昭允面前,问她:“为什么要抢这瓶酒?”

顾昭允知道马耶被江行阙截走。早上过去,她已经拿着那瓶酒看了一遍,就是没看出所谓的线索。她还拍了照片。当然有实物在手更好,但目前看来是拿不到了,她暂时要先对着照片研究。

“什么意思?”她假作不知情。

“今天早上在红蛇拍卖厅,有两人在争这瓶红酒。”江行阙走到她身边,注视着她,“你又刚好出现在公司,很难不让人多想。”

她的发丝擦着顾昭允的肩膀。外面的闻霖换了首抒情曲,悠长的曲调平缓而透净,像是空谷跫音。

“如果跟我有关系,我更不会和你说的。”顾昭允平静道,“我会离开仙星,很快。”

她突然这样说,看似是精准地知道江行阙要什么,可江行阙只是稍怔,没有反应。

“也许在年前,也许更快。我不会再插手顾家的任何事。”顾昭允接着道,“在你出现以前,我也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不要再追着我不放。”

江行阙看着她,也不知道是什么神情,总归不算是高兴。她陷入缄默,没有答话。

“还有别的问题么?”

见江行阙没吭声,顾昭允就出了茶室。顺着走廊过了廊桥,是一道鎏金的大门,推开大门出去,果然是一个舞厅。闻霖坐在台上,怀里抱着一把电吉他,弹唱着那首抒情曲。底下人头耸动,或驻足静听,在桌前饮酒;或与人结伴,在池中起舞。

顾昭允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大多数人的注意,倒是闻霖看到了她,在伴奏间隙向她挥了挥手。那张让许宴清迷了几十年的脸,在柔和的射灯光下显得璀璨夺目。

这是她的亲生父亲。

青鱼渔港码头直直延伸到海岸线的礁石以外,晨起已经有钓鱼的人在那礁石上坐了不知多长时间,长久维持着凝视海面的姿势。渔船沿着船埠整齐地排列,这边海鲜市场里的渔民布置着摊位,用铲子铲着碎冰,鲜鱼在筐子里晾着鱼肚。

顾昭允在店里吃过早点,就夹着她的广告牌到附近的音乐学校去。大街上还没什么人,空气是沉淀了一夜的清新。学校旁边的小广场上站着几棵棕榈树,树旁有人推着车卖馅饼,学生三三两两排着队。

她把广告牌支在馅饼车旁边,将工具箱放在地上,在一旁坐下。等待了不知多久,学校里敲响钟声,应该是课间休息。一名女生抱着一把小提琴走来。

“音柱倒了,修吗?”

女生不大放心地看了一眼她身边的简易手写广告牌。

顾昭允点点头,从女生手里接过小提琴。

“多少钱?”

“五元。”

“这么便宜?”

“放心。”

这里倒是靠近顾颂的家,老二顾麒也住此处。偶然抬头,就见沿路走来两人,穿着竹青色唐装的是顾麒,旁边一个年轻人是顾颂的外甥女温纪菱。顾麒习惯晨练,碰到他倒也不奇怪。

二人也看到她,上前来打招呼。顾昭允将修好的琴还给女生,从长椅上起身。

“阿允,”顾麒微笑道,“在帮别人修乐器?”

他手上提着刚买的蛋饼,袋子上覆着水汽,顾昭允就点头道:“您晨练完要回去了吗?”

温纪菱昨晚到这边来找顾颂,回去时遇到顾麒和顾析祖孙俩,和他们出去吃了顿饭,完后就一起到顾麒家去下棋。她从小总是带着顾析玩,和顾麒也熟识,且感情不错。

“吃过早点了吗?”不等顾昭允答,顾麒就对温纪菱道:“阿菱,你再去买份蛋饼给阿允吧,记得加起司。”

温纪菱看了看二人,倒也没犹豫,爽快应了声,就返回去买蛋饼了。

支开了她,顾麒才道:“阿阙那个孩子没有为难你吧?我听说前天晚上出了点事。”

顾昭允摇摇头,“小事而已,您不用担心。”

“阿阙应该是对当年的事有一些误会,尤其是对你母亲。”顾麒吁了口气,“有空跟她说一句也好。你母亲呢?她还好吗?”

“刚见过,她很好。”顾昭允望着顾麒,似是有些犹豫,稍等了一阵,才道:“您真的不打算管顾家的事吗?”

顾麒此人在年轻的时候也是博学多才,颇有建树,到老就将手头的营生交给两个孩子,自己闲云野鹤。后来两个孩子也不愿意管这摊事,都跑走了,他便也不强求。此后顾家的大事有顾稹操持,又有顾颂顾瑛辅助,他只管简单的事,日子清闲惯了。

听她这样道,顾麒就说:“我管不了什么的,我只比你爷爷小了两岁。大哥走了,我指不定哪天也就去了。”

顾昭允就没再说什么,她想起与寒禅那通电话,自顾稹的追悼会后她就没再与他见过面。寒禅给她打电话,说话的语气也不再像以前一样轻松,一听就是压着心事。

顾稹走后,顾家确实没人能担大任。再这样下去,迟早要乱套。

温纪菱提着买好的蛋饼回来,正往这边走,距两人大概五六米远。

顾昭允依然望着顾麒,说:“我前天在花夜,听江行阙打电话,说是爷爷生前找到一件很重要的文物,正叫人去找,我才有点担心。”

顾麒似是有些意外,“所以大哥去法国,就是为了找一件文物……”

要说的话被身后的电话铃声打断,温纪菱掏出电话,见二人向这边看来,就简单示意一下,遂到远处接电话去了。顾麒也因此收了声,没再说下去。

温纪菱并没有去很久,她回到顾麒身边,将蛋饼递给顾昭允。

“你要是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顾麒最后道了一句,和温纪菱顺着棕榈树广场边的路离去,身影渐渐隐入比清早更旺的人流中。

“古筝修吗?”

身后有人唤她。顾昭允扭头回去,一名戴着眼镜的男生正坐在路边,脸上渗着汗珠。太阳晒起来,卖馅饼的人早已不在,她搬着广告牌和工具到楼房的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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