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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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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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鸣是盛夏最后的丧钟,在窗外不知疲倦地嘶鸣,将午后的空气熬煮得粘稠而沉闷。林家客厅里,老旧吊扇徒劳地转动着,扇叶切割空气的嗡鸣如同垂死的喘息,搅不起一丝凉风。

林南野房间的门虚掩着,漏出一线压抑的光。里面没有开灯,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有书桌上那盏老台灯亮着昏黄的光圈,像舞台唯一的追光灯,投射在狭窄空间里两个交叠的身影上。

沈北桉被林南野抵在门后冰冷的墙壁上。后背紧贴着粗糙的海报边缘,带来细微的刺痒。林南野滚烫的吻带着孤注一掷的力道,从他被吮吸得红肿的唇瓣一路向下,烙在敏感的颈侧皮肤上,留下湿润的印记和细微的刺痛。沈北桉仰着头,喉结无助地滚动,破碎的喘息被林南野滚烫的唇舌尽数吞没。他的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镜片蒙着一层暧昧的水汽。一只手臂无力地环着林南野的脖颈,指尖深深陷入对方汗湿的、紧实的背肌里,另一只手则被林南野十指紧扣,死死按在冰冷的墙面上,动弹不得。

空气里弥漫着汗水、松香和少年情动时灼热的气息,粘稠得如同蜜糖,也如同即将凝固的沥青。林南野的指尖带着薄茧,隔着沈北桉薄薄的棉质T恤,近乎粗暴地摩挲着他绷紧的脊线,带来一阵阵令人眩晕的电流。每一次啃咬,每一次吮吸,都像在点燃引线,要将这偷来的、压抑了一个月的隐秘快乐推向爆炸的边缘。

“唔…南野…轻点……” 沈北桉的抗议被碾碎在唇齿间,带着细微的颤抖,更像无意识的呻吟。他闭着眼,浓密的眼睫如同受惊的蝶翼般剧烈颤动,沉沦与恐惧在眼底交织成一片迷离的雾。

就在林南野滚烫的手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试图探进沈北桉T恤下摆的瞬间——

“吱嘎——”

一声刺耳的、令人头皮发麻的金属摩擦声,毫无预兆地撕裂了房间内粘稠的空气!

是客厅大门被钥匙用力拧开的声音!粗暴、急促,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怒火!

紧接着是沉重的、带着怒气的脚步声,如同闷雷般砸在客厅的地板上,由远及近,目标明确地朝着这扇虚掩的门冲来!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林南野所有的动作瞬间僵死!他猛地抬起头,那双被情欲烧得通红的眼睛里,瞳孔因极度的震惊和瞬间涌上的恐慌而骤然放大!他死死盯着门口的方向,身体还保持着禁锢沈北桉的姿势,如同被闪电劈中的野兽。

沈北桉脸上的潮红瞬间褪尽,只余下死灰般的惨白。他猛地睁开眼,镜片后迷蒙的雾气瞬间被冰冷的恐惧取代。环在林南野脖颈上的手臂无力地滑落,被按在墙上的那只手剧烈地颤抖起来。

下一秒!

“砰!!!”

虚掩的房门被一股狂暴的力道从外面狠狠踹开!门板重重砸在墙壁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震得墙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刺目的客厅光线如同洪水般瞬间涌入昏暗的房间,将角落里的狼藉和两个衣衫不整、惊惶失措的少年,彻底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林父如同一尊愤怒的魔神,矗立在门口逆光处。他显然是刚从工地回来,身上还沾着灰白的泥浆和汗渍,脸色铁青,额角青筋暴起如同虬结的蚯蚓,双眼因暴怒而布满骇人的血丝,死死地钉在墙上那两个交叠的身影上。他手里拎着的、装着劣质白酒的塑料袋“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酒瓶碎裂,浓烈刺鼻的酒气瞬间弥漫开来。

空气死寂。只剩下吊扇徒劳的嗡鸣和三个人粗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

林父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先是狠狠刮过沈北桉惨白的脸、被吮吸得红肿的嘴唇、敞开的领口下暧昧的红痕,最后落在他儿子林南野那张写满惊惶和戾气的脸上。

时间凝固了足有三秒。

“林——南——野!!!”

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撕裂般的咆哮猛地炸响!林父的理智彻底被眼前的景象碾碎!他像一头发疯的公牛,双眼赤红,根本没有任何思考,目光扫视一周,瞬间锁定了倚在墙边琴架上的、那把深红色的电吉他!

那是林南野的命!

林父两步冲过去,带着毁灭一切的狂暴,双手抓住琴颈和琴箱,用尽全身力气,高高举起!

“爸!不要——!” 林南野目眦欲裂,嘶吼着想要扑过去阻拦!

“哐——嚓!!!”

一声令人心胆俱裂的巨响!

深红色的吉他,带着林南野所有的梦想、寄托和仅存的骄傲,被林父狠狠砸向坚硬冰冷的水泥地面!

琴颈瞬间断裂!琴箱四分五裂!木屑、金属零件、断裂的琴弦如同血肉般四散飞溅!一根崩断的琴弦带着尖利的啸叫,狠狠抽在林南野下意识伸出的手臂上,留下一道刺目的血痕!

巨大的冲击力让林父也踉跄了一下,他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指着地上那堆瞬间化为垃圾的残骸,声音因极致的愤怒和失望而扭曲变形,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雹,狠狠砸向僵立当场的林南野:

“畜生!杂种!!” 唾沫星子喷溅,“你看看你!除了会弄这些破铜烂铁!除了会搞这些下三滥的勾当!你还会干什么?!啊?!”

他猛地转向靠着墙壁、面无人色的沈北桉,手指颤抖地指着他,声音因为极度的失望而拔高到嘶哑:

“看看人家北桉!年级第一!名牌大学的料子!他妈妈躺在医院里等着他出息!沈家就指着他这根独苗翻身!” 林父的声音带着一种痛彻心扉的控诉,“你呢?!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自己烂在泥里不够!你还要拉着他一起烂?!你想毁了他吗?!你想让他跟你一样变成见不得光的垃圾?!变成被人戳脊梁骨的笑话吗?!啊?!!”

“我没有!不是他的错!” 林南野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赤红着眼睛嘶吼,试图冲向父亲,却被对方狂暴的气势逼退。

“不是他的错?!” 林父猛地转回身,血红的眼睛死死瞪着沈北桉,那目光里的失望如同实质的寒冰,瞬间将沈北桉冻僵,“北桉!你告诉我!是不是他逼你的?!是不是这个畜生强迫你的?!!”

“我……” 沈北桉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镜片后的眼睛一片死灰,巨大的恐惧和负罪感如同海啸般将他吞没。母亲躺在病床上苍白虚弱的脸、医生凝重的表情、父亲在越洋电话里疲惫的叹息……所有沉重的画面瞬间压垮了他最后一丝侥幸。他看到了林南野手臂上那道被琴弦抽出的血痕,看到了地上那堆象征着毁灭的吉他残骸,也看到了林父眼中那足以将他凌迟的失望。

“砰!”

一声闷响。

沈北桉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倒在冰冷坚硬、布满木屑和玻璃碴的地板上!膝盖传来的剧痛远不及心口撕裂的万分之一。他低着头,肩膀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泪水如同决堤般汹涌而出,砸落在肮脏的地面,洇开深色的水痕。他死死攥着拳,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声音破碎得不成调子,带着无尽的绝望和哀求:

“林叔叔……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不关他的事……求您……别怪他……”

每一个字都像带着血,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他用最卑微的姿态,承担了所有的罪名,试图用自己崩塌的尊严,去护住身后那个同样摇摇欲坠的少年。

林父看着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的沈北桉,又看看自己那个依旧梗着脖子、双眼赤红如同野兽的儿子,胸膛剧烈起伏,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破灭。巨大的失望、愤怒、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慌(对沈家可能的报复?对儿子彻底失控的绝望?)交织在一起,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带着浓重酒气和疲惫的叹息。他弯下腰,从地上那堆吉他残骸旁,捡起那个被沈北桉遗落在墙角的、深灰色的背包。

他拉开拉链,动作粗暴地从里面翻找出一个硬质的深蓝色文件夹——那是沈北桉母亲的病历。

林父捏着那份病历,如同捏着一份沉甸甸的罪证。他走到跪在地上的沈北桉面前,弯下腰,将那份病历重重地、一下下地拍打在沈北桉颤抖的肩膀上,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审判:

“看看!沈北桉!睁开眼看看!!” 病历的硬质塑料封面拍打在皮肉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你妈!你妈还在医院里等着救命!等着你出息!沈家!你们沈家就指着你光宗耀祖!指着你跳出这个烂泥坑!你呢?!”

他猛地将病历摔在沈北桉面前的地上,纸张散落开来,露出触目惊心的诊断结果和CT影像。

“你他妈在干什么?!跟这个废物搞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你对得起你妈吗?!你对得起你爸吗?!你对得起谁?!啊?!” 林父的声音因为激动而破音,每一个字都像鞭子抽打在沈北桉早已鲜血淋漓的心上,“前程!你的前程不要了?!脸面!你们沈家的脸面不要了?!你妈要是知道了……她还能活吗?!啊?!”

“污点!沈北桉!这是你一辈子的污点!洗都洗不掉!” 林父指着地上散落的病历和吉他残骸,又指向林南野,最后指向沈北桉,手指因为愤怒而剧烈颤抖,“滚!都给我滚出去!别脏了我的地方!”

吼完最后一句,林父像耗尽了所有力气,身体晃了一下,脸上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种被彻底背叛的苍凉。他不再看地上跪着的沈北桉,也不再看僵立如同石雕的林南野,踉跄着转身,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离开了这片狼藉的、散发着酒气、松香和绝望气息的废墟。背影佝偻,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房间里死一般寂静。

只有吊扇还在徒劳地转动,发出单调而刺耳的嗡鸣。

地上,深红色的吉他碎片如同被肢解的尸体,散落在冰冷的木屑和玻璃碴之间。散落的病历纸页上,打印的黑色铅字冰冷地陈述着残酷的现实。沈北桉依旧跪在那里,头深深埋着,肩膀无声地剧烈耸动,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一颗颗砸在散落的诊断书上,洇开一片片绝望的水痕。

林南野站在原地,手臂上的血痕蜿蜒而下,滴落在脚边的吉他碎片上。他看着地上跪着的、那个替他承担了所有罪责的身影,看着那散落一地的、象征着他梦想毁灭的残骸,再看向门口父亲消失的方向……一股冰冷的、灭顶的绝望,如同黑色的潮水,瞬间将他彻底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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