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是让聂展青沦为阶下囚，关进实验室里好好研究他到底是怎么突破了寿命的限制——但是谁都知道这难度极高，因此杜凌酒向组织汇报了聂展青的死亡以后，也没有人感到意外。

而且老朗姆几乎同时也死了，随之而来的庞大的无主利益重分配，是一场更为紧迫的腥风血雨，就更没有人关心聂展青的下落了。

多么巧合——多么巧妙，就这样让聂展青消失在了组织的控制范围之外。

而且老朗姆死的时候，杜凌酒正按和老朗姆事先约定的计划，在数百公里外的公海区域处理聂展青，有监控视频的时间戳为证。

当然杜凌酒也不是不能派手下同时杀死老朗姆，但是据说现场调查的报告里，尸体是一刀割喉毙命的，而老朗姆是公认的用刀好手，又防备心极强，即使年迈也不会如此轻易被杀——杜凌酒的手下里从来没有过这种级别的高手。

即使本代朗姆也最多只能问一句，聂展青的遗部里有这种凶残的杀手，你难道不担心——很快担心就变成现实了。杜凌酒在一次去参加国际会议的中途被劫走了，幸好留着一口气被救出来，然后在医院躺了大半年，琴酒的报复行动在杜凌酒出院后才渐渐消停。

这像是最后一条铁证，彻底消除了杜凌酒和聂展青勾结行事的可能。

也消除了杜凌酒没有杀死聂展青，而是私下把他放走的可能。监控视频清清楚楚，杜凌酒亲自开枪，然后聂展青从船头坠海。以那艘船甲板的高度，聂展青即使没有摔死在水面上，也绝无可能在离岸数百公里的大海里生还——前提是，杜凌酒并不知道聂展青接受过组织的实验，变成了“人鱼”。

就像琴酒从那场实验里获得了极为灵敏的嗅觉一样，聂展青也得到了属于某种动物的能力——他的能力似乎来自为他提供基因的格陵兰灰鲨，能够在冰冷的水下持续存活并潜泳很长时间。

这桩实验极为机密。即使在组织里也没有多少人了解具体情况，更不用说一向和聂展青“不和”的杜凌酒。

但如果杜凌酒知道“人鱼”的事——

“你找了哪把枪？”纯黑的公狼在耳畔低语，“在准备动手的时候，就没有花一秒钟想到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