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随身的羊皮包里翻找半天,掏出了一块油皮布包裹的手帕,“这......这是我绣的手帕,我跟阿娘刚学的......公子......公子别嫌弃......”
少女脸颊上两团红晕更加深了颜色,高抬起头露出颈部线条,期待的眼神投向朱焰,双手捧着的白丝绸手帕上,歪歪扭扭绣着两只像鸭子一样的大嘴鸳鸯。
“这鸭子绣的惟妙惟肖,只是两只少了一些,鸭子都是成群结队的,姑娘应该再多加一些,显得热闹。”朱焰并不接过来,反倒是又退了两步。
牧羊少女愣了一下,对着手帕反复端详,“这......这不是鸭子......”
“哦,那定是鹅了,这脖子不够长啊?”朱焰故意装傻道。
这时,身后稚嫩童声传来,“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赛丽姐姐,你这鹅既没有曲项,也没有白毛,还没我画的像呢!”
牧羊女的官话都是认识朱焰后,才仔细学了几个月,尚不熟练,见小七嘲笑她,又羞又怒,“饿了就去吃饭!喊什么曲线?叽哩哇啦说什么呢!”
小七看着她气得脸都红了,故意指着自己伸长的脖子,得寸进尺:“这诗我三岁就会了,姐姐这么大还没听过?曲!曲项!就是弯的!”
朱焰听声音觉得不对劲,猛然转头,见他正往马背上爬,怒喝一声,“胡小七,谁让你自己上马的?快下来!”
“先生我好热,咱们快回去吧!”胡小七一边哼哼唧唧,一边翻身趴在马背上,拍了拍马鞍,对着朱焰撒娇。
“不是......我都被你带跑了,我这就不是鹅!”牧羊女见胡小七对着自己一幅嘲弄面孔,看着朱焰又装得乖巧听话模样,气得抽出腰间的长鞭,往地上一甩,空气震动,传出一声巨响。
那白马突然受了惊,仰头嘶鸣,带着马背上的胡小七抬腿就跑。
“小七!小七!抓紧马鞍!”
胡小七紧紧趴在马背上,一动也不敢动,“先生!先生救我!”
眼见着刚刚绊过马蹄的那道石缝又出现在路的尽头,受了惊的白马此时已经慌不择路,掉头往断崖处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