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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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杏花雨-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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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胡小七沉溺于朱焰的双眸中失了神,满脑子都是自己与他化了蝶,双宿双飞,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碗沿。

“好了,先起床沐浴更衣,水都快凉了。”正欲开口时,朱焰已绕到泛着袅袅热气的屏风后:“今日你爹娘他们就回去了,若再耽搁,怕是要误了送行时辰。先把醒酒汤喝了,昨日怕扰了你,没给你送过来,今日喝了也能缓缓头疼。”

少年仍攥着被角发怔,只听他轻声哦了一句,“对了,我听说,你这房间外晚上吵得很,怪不得总是一脸疲相。午后回来,我们换一换,你住到我那间去。”

“不可,先生素来眠浅,稍有声响便会惊醒,若是在这里怕是整夜都难安寝。我没事,我睡得沉,雷劈都震不醒的,区区几只小野猫,吵不到我。”

“还有不到半年就要秋闱,正是最要紧的时候,容不得半分差池。听我的,今日就搬过去,我叫小厮来收拾。”朱焰说罢,就往门外走欲唤小厮,衣袖却绷紧。

“那先生与我同住吧!”

朱焰错愕地转头,双目相交,小七紧紧攥着那片靛蓝宽袖,眼底映着窗外纷扬的桃瓣:“反正小七自幼也曾与先生抵足而眠,如今房中只我二人,也没必要讲究虚礼。既然先生坚持,那小七可以搬到先生的房间,但是先生也要留下,不然我就不过去。”

胡小七已经不是当年打几下板子就屈服的小七了,朱焰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他,心里却暗自叫苦,有他睡在身边,怕是才真的整夜难安寝。

这一世碍于身份,朱焰并不打算与他行周公之礼,毕竟他现在越来越熟悉这幅躯壳,也更加能把控住身体的欲望。对于小七,他更希望能看到他安好,长长久久陪在他身边,远比一夕欢情带来的愉悦更大。

胡家人离岛当夜,老三就突发恶疾,整日胡言在岛上见了鬼,中了邪,宅子里的老郎中也查不出病症根由,只得连夜将人抬回大房宅院调养,自此再未踏足此岛。只剩下老五和小七,各自相安无事,相处了几个月。

七月后,投献新课,并于诸州府拔解。坊间早有"槐花黄,举子忙"的俗语。胡家二子也随着万千考生一同,踏槐花,入府院,参加梓州府的解试。胡小七不负众望,三场考毕竟夺了解元头名,未及簪花宴罢便马不停蹄奔往京城,准备参加来年礼部贡院举行的春闱。

胡小七本来天灵地杰之魂魄托生,加上朱焰十年教诲和心血浇灌,先考策,次考论,再考诗赋,终成一朝及第,赢得会元佳绩。由此,连中两元,瞬间轰动梓州府上下,满城都在传这商贾之家竟是出了文曲星。

在等待殿试期间,皇恩浩汤,先准许这些考生回乡报喜,与亲人团聚,待殿试结果出来,直接走马上任。胡小七鲜衣怒马,衣锦还了乡,胡三老爷宅前的门槛,也快被上门巴结的人踩低了一半。

胡三老爷喜出望外,从知道这个消息后,就在镇上大摆流水席,一直摆了七天,直到小七返乡,才关上了宅门,自家人喝酒庆贺。朱焰一直不喜热闹,回到胡宅跟胡老爷和王夫人寒暄了几句,就独自去了东院修养,留下小七一人独享满堂彩。

“老爷,少喝点,您都喝了一坛了,这身体受不了!您又不是小七这般年轻人,还当自己青春年少呢?”王夫人看着胡老爷已经喝得快要不省人事了,实在忍不住,出言劝阻。

胡老爷大着舌头,摆着手,敲着黄花梨桌板嚷起来:“我儿子!连中两元!我今天就是喝死!我也死而瞑目了!我胡家,三代从商,连个举人!都!没出过!我儿子!会元!将来还能当状元!胡家三代,近百口人,就出了吾儿一人!这叫什么?!百!里!挑!一!儿子!爹用这成语,不错吧!”

胡小七自从那次酒醉迷失于梦中后,再也不敢过量饮酒,如今只能清醒地看着他爹发酒疯,还要笑脸相迎,点头应和,“对,对,对。爹,要不咱们今日就到这吧,我在家住的时间还长呢,不急于一时。”

胡老爷全然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仍是自言自语,“我早就说过,老大和老二家那两蠢货,不!一家子蠢货!怎么能跟我们家小七比!光会背地里耍花招,抢我生意,都是嫉妒我!有这么个聪明儿子!等吾儿高中,当了大官,谁还在乎他们这蝇、头、小、利!儿子!你爹最近说话是不是很有文化!”

“大伯二伯又来抢我们生意了么?”胡小七望向一脸愁容的王夫人,“不是说,我考中之后,好多人上赶着来做咱们家的生意吗?”

王夫人叹了口气,本来不想在这大好的日子说这些不开心的,但架不住小七追问,只好实话说道:“是,你考中后,确实来谈生意的多了不少,但有些心怀不轨之人,我跟你爹都拦在外面了,现在主要还是跟老主顾合作。你爹刚说的,是山后的羊毛生意。”

见儿子眼露茫然,她执起银箸沾了残酒,在瓷桌上画着商路:“咱们胡家布庄,向来是从山后那群羌族手里采购羊毛,织成羊毛布料。他们的羊毛量大便宜,而且是整个梓州府最大的牧场,离着布庄又近,所以多年也只有跟他们一家合作。”

胡小七这几年埋头苦读,很久没去山中,记忆深处闪过曾出现在朱焰身侧那位羌族少女羞红的面容,叫什么赛丽的,就是羌族族长的女儿。

“从去年开始,他们的牧场全由老族长的女儿接管,叫赛丽.土木其。她接手后,就停了咱们家的供货,只供给大房和二房。现在咱们家的羊毛布料生意已经停了,只能靠着织锦和绣锦,这些费工费时的货物支撑。”

胡小七指尖划过酒杯,思忖道:“这么突然?可是有什么条件没谈妥?”

王夫人摇了摇头:“开始我们也以为是新人接手,想在族内立威,把价钱提上几成,这生意场上谈钱都是正常的,我们也派人去了。可是连门都没进去,而且......而且......”

胡小七看王夫人吞吞吐吐,走过去扶住她的肩膀,“而且什么?娘亲只管跟我讲,我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理应为家中分担。”

“哎,其实要我说,就算了。少一件生意,不做就是了,也没必要非去迁就他们。”王夫人面露难色,好似有什么话难以启齿。

胡小七心里突然一颤,多年前的场景出现在眼前,那个操着听不清楚官话的异族女子,脸色羞红地将亲绣的帕子递过来,望着朱焰的眼神能滴出水来。

“她是不是,想见先生?”胡小七声音深沉,眼底附上一层寒霜。

“你也知道?”王夫人抬头看了他一眼,“她是传话出来,除非朱先生亲自去谈,不然这生意是不会给咱们的。”

“罢了罢了”王夫人说完,忙摆了摆手,擦掉了桌上的酒渍,“你就当是听个乐子,过了就算了,我跟你爹也想好了,朱先生是咱们家的贵人,是救星,将你培养成才已经是咱们家的大恩人了,怎么能为了这些生意上的事,再叨扰先生。”

“先生清风霁月之人......”胡小七捏起酒杯,辛辣的汁液穿过喉咙,眼中闪过一丝阴郁,“这种小事,自然是不能劳烦先生,但是这生意,我胡家也是要的!不仅我要,我还要把大房和二房都夺过来。”

“小七,殿试在即,莫要为旁事分神。”王夫人有些担心地抓住他的手腕,苦口婆心劝道,“若误了功名前程,岂非本末倒置?”

“她觊觎先生,还用这种下作手段想逼迫先生,儿子断不能坐视不理。”胡小七反握住母亲的手,“娘亲放心,我自有安排,明天我就去会会这个土木其。”

胡小七说完,甩着衣摆就回了东院,留下王夫人和已经醉得趴在桌子上的胡老爷。看得王夫人气不打一处来,狠狠拍了胡老爷后背一掌。

“啊?地震了?!”胡老爷迷瞪着眼嘟囔。

“都怪你个老东西!一把年纪嘴上也没个把门的!在这胡说八道!今晚你就在这睡吧!你们!谁都别管他!”说着,也甩着衣摆回了后院。

胡小七只有小时候跑马,经过羌族人的领地,如今过去多年,再见到这片土地,还是当年的模样。广阔的草场、悠闲的牛羊、奔驰的骏马、悠扬的牧歌……如果不是因为赛丽,他应该会很喜欢这片草场。

他策马从山坡疾驰而下,两边是羌族的帐篷,这里的男子包着青色和白色头帕,穿着过膝的白色或蓝色的麻布长衫,外套牛皮褂子,脚着草鞋,裹羊毛或麻织的绑腿,束腰带,腰间都别着细细的竹竿,用来赶羊放牛。

而妇女于头顶置瓦状的青布一叠,然后以两根发辫缠绕其上作髻,身穿拖至脚背的棉布长衫,外面套羊皮褂子,衣服袖口和襟边均绣有鲜艳美丽的花边,衣领上镶有一排小颗的梅花形图案银饰,腰系绣花围裙,耳环、项圈、簪子、银牌滴零当啷戴了满身。

胡小七随手拽住个牧羊少年,亮出胡家商号玉牌,说自己是胡家老大派来谈生意的,就被带到了赛丽所在的营帐前。

撩开厚厚的帐帘,羊膻味混着奇异熏香扑面而来。那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她比少女时期更多了几分飒气和成熟风韵,眉眼开阔,眼窝深邃,皮肤较之前颜色更深一些,身材也比以前匀称了很多。

她靠坐在一张披着羊皮毯子的木头椅子上,手拿一只粗竹筒,竹筒下端有一金片,连接着一根细竹,细竹顶端镶着一圈琥珀。而赛丽正叼着琥珀嘴儿,只听筒中“呼噜呼噜”水响不止,竹筒里青烟弥漫。

只见她檀口微启,抬头呼出烟气,稍歇片刻,再闷头空吸一两口,把筒中残留的青烟吸尽吐出,在空中形成了一个个烟圈。一个烟圈穿过另一个烟圈,圈圈相连,自大而小,连成一串。

感觉到门口的亮光,赛丽才挥开眼前的烟雾,鹰隼般的眸子钉在来客脸上。

“赛丽姐姐,好久不见啊!”胡小七斜倚帐内,绯红箭袖衬得肤色更白皙,他尾音拖得绵长,“现在这官话学得如何了?可过了启蒙阶段了?”

赛丽身子微微后仰,眯眼打量片刻,忽而嗤笑:“是你啊?胡七小鬼头。都长这么大了?如今可敢自己骑马了?不用你家先生再把你抱来抱去的了?”

“敢不敢自己骑是一回事,先生要不要抱我,想不想抱我,是另一回事,姐姐不要混为一谈。”胡小七自顾自地歪上软榻,靴尖悬空轻晃,似笑非笑。

赛丽有些恼道:“你伶牙俐齿,我说不过你,也不想跟你说话。你们家要是想谈,就叫你家先生来找我。现在滚出我的帐篷,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若是我家先生来了,你怕是更不会客气吧?”胡小七挑起眉眼冷笑一声,“你也知道,我家先生是世外高人,这种俗事,自然还是得我这种俗人来谈。”

话音未落,帐内青烟骤散!

一道乌金鞭影破空而至,堪堪擦过他鼻尖,掀翻案上茶盏。胡小七足尖勾住案台后仰,唇角笑意未减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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