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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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风华魂断了了算计,天难有情此心不易(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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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最风光霁月之人。

他又怎能把先生牵扯进这乱局之中。

爆竹声声,伴着门外孩童的嬉笑打闹,新雪覆旧雪,徐易猛然回过神来。

又是一年。

距离殿上争吵又过一月有余,礼部忙着准备祭天仪礼,各部亦进行年终核查收尾。皇帝按下推行国券一事,只说年后再议,但明眼的人都看得出来,皇帝不过是拖着时间。

可他自己的身子已然每况愈下,又有多少时间拖得起?

姚温披了斗篷,刚值完殿,他跨出了门,眼见着朱红色的宫墙蒙上一层白衣,姚温心下慨然,可心中百转千回,不知该如何说起,于是万千思虑,最终不过叹了口气,缓缓朝宫门外走去。

再说这段时间的高游并未闲着,他借着曾经高家的势力,加上联络变法的反对派,很快形成了自己的一派势力。但这并不是主要的,在军队方面,皇帝兴许对高家太过放松,又或是为制衡内阁一派,竟让高家的一个子弟领了禁军里的职。

这倒是遂了高游的打算,他一点一点培植自己的心腹,在军中安插自己的人马,这期间,他也曾进宫中看望过皇后。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他们之间隔着太多误会与血泪,两人时常相对无言,曾经的兄妹情谊几乎只剩下家族这一信念维系在他们中间。

他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振兴高家门楣。

但小高后也冰雪聪明,她敏锐地觉察到高游的不对劲。

若只是为了保住高家,大可不必朝禁军伸手。高游这么做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她不敢再往深处去想,高游不说,她也不问。

除夕夜晚,家家灯火通明,宫中丝竹管乐,好不热闹,杨宅里,耿妈妈将刚出炉的饺子端了上来,却不自觉往门那边瞟,杨约见状,便道:“方才打发了人给他那送了一份。”

“今年不过来么?”年休前的最后一个朝会,下朝时,杨约逮住徐易问道。

这厮脚下跟抹了油似的,走得忒快,杨约费了老大劲才追上他,这地上又滑,杨约踉跄了下,徐易及时扶住他,杨约道了声多谢,便见徐易如触电般收回了手。

杨约眨了眨眼,没搞懂徐易的反应,但还是硬着头皮道:“今年不过来么?”

徐易硬着头皮道:“今岁要去城郊那边处理祭祀火药的单子,怕是来不了了。”礼部这边若不盯着,下头的人便极易偷工减料,偏偏事关祭祀,马虎不得。

“好。”杨约想了想,还是道:“到时我送一份饺子到你府上,莫要拒绝,那是耿妈妈的心意。”

既拿出了耿妈妈,徐易也不好再拒绝,“那先谢过先生。”

于是大年夜上,徐易独自一人望着那食盒发呆,饺子还冒着热气,今晚的杨宅应该会很热闹啊。

姚府中,酒过三巡后,姚老爷却单独把姚温叫了去。方才席上,姚温并未喝太多酒,如今家里的几个兄弟相继入仕,姚温原还担心姚老爷让他去提携提携。但庆幸姚老爷也并未如此。

入了姚老爷的书房,却见姚老爷神色清明,面容凝重,姚温也不自觉严肃起来,“父亲,您把我单独叫来,是为何?”

姚老爷背着手,悠悠叹了口气,“我知你性子最是固执,但我为官几十载,有些东西看得比你分明。”

“这变法,推进如何了?”

姚温却哽住,半晌,他方道:“父亲在朝中从未发表意见,如今您是要……”

姚老爷苦笑道:“你是我儿子,我便直白说了,这变法之事,你宜尽早脱身。”

姚温神色复杂地看向姚老爷,他没再说什么,只是兀自转移话题,“儿子近日新得了副山水画,想着父亲该会喜欢,明日我便让人送过来。”

姚老爷见状,也明了姚温的心意,他拍了拍姚温的肩,“既如此,不后悔便好。”

……

翻过年来,今儿却是靖元八年了。

随着皇帝的身子愈发不好,安乐王出入宫内的次数也愈发多了。是个明眼的人都看得出来这含义。

当今圣上虽有所出,长子三岁便夭折,平安长大的都是公主一类,皇位悬而未决,皇帝忙着推行改革,此前虽有大臣提过立储一事,均被陛下揭了过去。

开春时,高游这边倒是有了突破。他们抓到了拂衣阁的一个成员。

徐易过去时,这人几乎奄奄一息,但审讯的人有的是手段,既可以让他不会死,也可以让他生不如死。

他一过来,那些人便为他让了道,徐易缓缓走近那人,看了许久,这才冷冷道:“拂衣阁,是为谁做事?”

那人已经是个血人了,听了徐易的话,抬起眼来,眼中满是不屑,“杀了我,否则,你们不会好过。”

徐易冷哼一声,“我原以为你们只是皇室的走狗,专门探查朝堂官员。”

“但缘何,要向平民百姓痛下杀手?”

那人未答复,反而狐疑又吃力地想打量徐易,但受锁链禁锢,他一挣扎便发出声响。

“你不必惊疑,你的主子想做什么?”徐易问他。那人不说,徐易想了想,转而道:“你们所动手的达官显贵,应该是受了那位圣人的意思,但朝买卖人下手,想必是受了另一位的意思。”

“这些买卖人手上有什么值得你们下手的,这些年来,只我们找到的蛛丝马迹看,你们下手的,几乎都是关于矿石以及军火有关的买卖商人。”

徐易看着那人惊恐的眼神,“拂衣阁名义上是为天家归属,如今想必早易了主。”

“你们那位的打算,倒是打得妙。”徐易说了这一句,便不再理会,那人一慌,“你到底是谁?”

徐易不瞧他,听到他的问句时,眼前却现出儿时的记忆,熟悉的亲人死去,一把大火将屋宅烧得面目全非。孩童躲在院外,泪眼婆娑,悄然注视着凶手的离开。

徐家并非钟鸣鼎食的大户,不过一介贩运矿种的商人,究竟为何惹来杀身之祸。徐易过去从未想明白,只是顺着拂衣阁查下去,答案便也水落石出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拂衣阁背后的人,从十多年前便在开始准备,那他们偏不如那人的意。

走在回府的路上,他却遇见了先生。

是时的杨约刚交完班,身上的官袍未解,二人打了照面,还是杨约先开的口,“徐大人……”他欲言又止。

徐易一滞,杨约是察觉到了么?

杨约话头一转,笑了笑,方才道:“我方从殿里出来,今日的雪不大,但明日恐风雪交加,还是多备些衣裳的好。”

徐易也回他,“牢先生挂念,衣裳足够,但先生体弱,风雪既大,不宜走动。时候不早了,先生快些回去吧。”

杨约饱含深意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临走前,他忍不住道:“我知你是坚韧隐忍的性子,但也莫要叫这风霜伤了根子。”

徐易目送着杨约的背影逐渐远去,有一刹那,他几乎想叫住先生。可他还是生生忍住了,叫住又能如何呢?

方才那一番叮嘱,也算全了一场师徒情谊。

……

靖元八年末,朱丸案发。

宫里这段时间并不安宁,达官贵族修仙练丹并非新鲜事,但坏就坏在这一批新供奉上去的朱丸,皇帝吃了以后,当夜面如菜色吗,腹泻不止。

太监宫人忙里忙外照顾圣上,太医院的几个上了年事,被公公搀着送到御前给皇帝诊脉。

于是顺其自然,连同朝会也停了。

在此期间一切事由,均由安乐王暂时代理。

杨约逐渐脱离改革一派,姚温有所察觉,虽父亲、先生皆有劝告,但他顽固得可怕,迎上杨约的眼睛时,他笑道:“为百姓计天下,为何要退?”杨约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说,看向姚温时,却不自觉多了几分悲哀。

摄政王早已有结束这场改革的意思,起因是法令的颁布,废除矿产税。

此一法令颁布,即意味着改革再难实施。

但姚温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性子,竟联合了改革派的一众年轻官员,径自跪在左顺门前,要求见陛下一面,要求摄政王收回这一条令。

这无疑是触怒天家。杨约赶到时,只见左顺门已乱做一锅粥,谁都未想到姚温这一出。

如今能亲眼见到天子的只有安乐王与皇后以及公公,尽管徐易在知道后的第一时间托人进宫请求皇后的帮助。

但终归是来迟一步,一道圣旨,周围早已蠢蠢欲动的侍卫逮捕了左顺门的众人,一百多人下狱,半成人廷杖而亡,姚温则是以藐视天家,祸乱朝廷的罪名关押入狱。

与此同时,杨约致仕,改革派的核心分崩离析。

这次改革,终以失败告终。

姚温在狱中过得并不安宁,狱中是安乐王的人,姚温虽未参与至他们的恩怨中,却也受尽了苦楚。

清醒时,他便被带至刑房,掌刑的长官手上拿着小刀,一点一点凌迟他的血肉,眼看着他声嘶力竭的模样,那人终于扬起了点嘴角,“说说看姚大人,你既与徐易是同门,不可能不知道他们的打算。”

姚温撑着最后一口气,他听不懂这人的意思,他早已断了自己的后路。

靖元八年末的除夕夜上,他在姚家祠堂跪了一夜。那一夜后,他不再是姚家中人,与姚家再无瓜葛,他所行之事,所受之罚,均不会再牵连至姚家。

“姚寄言,只为百姓生民计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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