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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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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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前,康玄便常与她私会,两人情投意合,谁晓得康玄是个狠心薄情的,一月前忽然厌弃了柳忆柳,还将人卖进了寻芳阁。”那姑娘说着,面上露出了副讥讽的神色,仿佛柳忆柳如今的地步全是咎由自取。

岑无患见她提及康玄时,伤感也好、恨也好,半点情绪都没露出来,便说:“你的夫君与别人浓情蜜意,你竟就这样轻描淡写地说出来了,一点儿恨都没有么?”

“恨他做什么?”姑娘的脸上仍然没什么波澜,“负心薄幸者见异思迁,有些钱权的人都一样。若世上男子都能从一而终,寻芳阁怎能做到如今风生水起的地步?”

听着她怨怼的口气,岑无患也大抵猜出了些什么,说:“所以你与他结成夫妻,并非自愿,是他强娶的。”

“两年前上元节,他站在花灯铺子前猜谜,奈何胸无点墨,苦站在铺前也说不出谜底来,我见他窘迫,悄悄将谜底同他说了。那之后他便到我家撒泼打滚,说此生非我不娶,我不知道他有什么差事,当地有头有脸的人都来劝我,劝我嫁了。母亲同我说,他在宫中有差事,应该是个稳妥人……”姑娘答非所问,却已经答了。

岑无患心知,姑娘口中所谓的劝,其实都是逼,他们逼她嫁给康玄,逼一个刚及笄的姑娘去嫁一个他们认为的良人。

“银子我晚些会让人给你送来。”岑无患说完,便转头对潘百泉说,“请潘大人下令,我们走趟寻芳阁。”

日头将落之时,岑无患同潘百泉一起进了寻芳阁。

老鸨迎了上来,她皱着眉,低声说:“大人这是做什么?”

这老鸨便是那日带着一群壮汉去抓柳忆柳的老妪。

潘百泉微一抬头,说:“那日你口中的疯子,与康玄有勾结,是本案关键。”

“她一个疯子……”

老鸨话说一半,脖子突然被剑柄抵住,岑无患拿着青霜,寒声说:“那女子是个重要人物,莫说是她,就连你今日百般阻挠,也是该压回去受审的。大理寺诸多刑罚,你有几条命承受?”

老鸨低眉看卡在自己脖子上的剑柄,仓皇跪下,说:“小人不敢,大人查,我这就唤人出来,唤人出来……”

柳忆柳还穿着白日的衣裳,只是头上的朱钗已然不在,发丝凌乱,手腕一片青紫,显然是挨了打的,她低着头,畏畏缩缩地从门外走进来。

“都出去。”见老鸨将人带来后还立在原地,不愿出门,岑无患开了口。

老鸨低眉顺眼地答应,却在转身时威胁地怒瞪了柳忆柳一眼,柳忆柳被那一眼瞪得发颤。

“你说你有事要报,现下刑部大人来了,有什么要事都能同他说。”岑无患又开了门,确认门外无人后才关门落锁,转身坐下,还示意潘百泉坐主位。

柳忆柳纤弱的身子倏地跪了下去,如同树上的一片残叶,轻飘飘地落在地上,青紫的手腕被她抬起来,在她擦拭眼角的泪时,袖子顺着手腕滑了下去,露出小臂上累累的鞭痕。

“妾身原是兵部尚书庞文元身边的人,半年前,他不知听何人所言,觉得康玄格外得皇上青眼,便指派妾身靠近康玄。”

潘百泉圆润的脸上出现几道黑线,说:“庞文元让你靠近康玄有什么目的?”

柳忆柳摇摇头说:“妾身不知道,只知道庞大人另有所图。”

“要事报完了,你的冤屈呢?”岑无患扣着桌案上的杯,神色淡淡地提醒道。

潘百泉一听,立马坐直了身,一脸大义凛然说:“对。你既说是为庞文元办事,如今怎么会身处寻芳阁?”

“一月前,”柳忆柳哽咽了,紧接着便梨花带雨起来,说,“康玄与妾身私会时,他竟招来些地痞将妾身卖来了寻芳阁,妾身原以为他是发现庞文元另有所图恼羞成怒,便想尽方法逃了出去,想找庞大人知会,谁曾想妾身没见到庞大人的面,还被庞文元府上的小厮又敲晕送了回来。”

柳忆柳被关进柴房的那日听见庞文元府上的管事同老鸨交代“哪怕是打断腿也不能再让人跑出去了。”这才恍悟,自己早就成了颗弃子。

寻芳阁里的日子暗无天日,柳忆柳渐渐在棍棒下没了逃生的念头,她认命般地呆在一丝光都不透的柴房里变得麻木。

老鸨见她听话了,才将人放出来,让她揭下尊严,沉沦为供人玩乐的娼。

直到康玄畏罪自戕,皇上要严查康玄的消息传来,柳忆柳眼中又闪起了光,她想出去,她不能一辈子都呆在这儿,她要庞文元也付出代价。

“你说的句句属实么?”潘百泉正色说。

“句句属实。”柳忆柳俯下身子,重重叩了个头,“妾身以性命做保。”

———

岑无患一直在刑部与潘百泉等人整理这案子,到深夜才回府。

月光将人影拉的长长的,小厮为岑无患推开了平昭府的门。

岑无患边往里走便解下外袍,手放上房门时才猛然发现,屋子里是亮着灯的。

他轻轻蹙起眉,右手轻轻摸上了青霜的剑柄。

房门被推开的一瞬,岑无患面色一凝,手从剑柄上放了下来,他不自觉勾起抹笑,说:“你怎么在这儿?”

唐祈醉正挑着灯芯,闻言抬起头,说:“要赶我出去么?”

“哪儿敢。”岑无患解下剑,顺手将方才脱下的外袍挂在门边的红木架上。

“血衣楼在玄武街的暗桩今日被人取了一百两银子走。”唐祈醉搁下木条,“我想着能从血衣楼里取银子还敢不上报知会的只有你了。拿我的银子给别的女人,岑离恙,你想死么?”

“都是为了公事。”岑无患笑着坐到唐祈醉身侧,“拿银子买消息啊,裕安。”

“这是你的案子,”唐祈醉乜岑无患一眼,往边上挪了挪,“用我的银子做什么。”

“只是我的案子吗,裕安。”岑无患见两人间有了空隙,自个又往唐祈醉身上靠了靠,将中间的缝隙填上了,“这不都在唐大人的算计范围内吗?”

唐祈醉说过,她要庞文元的命。

从柳忆柳说出自己原是庞文元身边的人开始,岑无患便都清楚了。

刑部那把钥匙已经让赵松云对康玄失了信任,康玄不敢擅作主张,也没本事靠自己拿到这把钥匙,赵松云揣测他背后一定有其他人推波助澜,这也是赵松云必须查出那把钥匙到底从何而来的原因,他才坐稳帝位,他不容许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包藏祸心。

唐祈醉早就知道庞文元与康玄有了勾当,不过是抛砖引玉,借钥匙这块砖,如今庞文元难善其身。

“猜的,运气好罢了,谁知道他真与康玄有勾结。”唐祈醉说得轻描淡写。

“猜也得有个根据,唐大人不妨同我说说,是如何猜的?”

“想听啊。”唐祈醉回过身,终于正视岑无患,她抬起手,摊开手掌。

岑无患看着唐祈醉葱兰般的手指,自己抬手叩住,说:“五两?我一会儿便给你。”

“小侯爷不是阔绰么?在外出手便是一百两,现下就想拿五两打发我?”

“那我加些,五十两。”

“五百两。”唐祈醉含笑说。

岑无患揉了揉唐祈醉的手,嗤笑说:“要这么多,要不我将这宅子的地契给你。”

唐祈醉抽出手,说:“拿不出银子,这是打算给我暖床么?”

“求之不得呐,裕安。”

唐祈醉“嘁”一声,扭了扭腕子,不再与岑无患贫嘴,正色说:“我们刚到上京那日,兵部尚书庞文元面谏赵松云,参了你一本。当日赵松云便将你打入诏狱,来押解你的便是康玄,康玄靴底参了些松针土,而那日庞文元衣袍间也夹杂了些松针土,我记着庞文元府上,倒是有棵养了许多年的松针。”

松针腐蚀后与土壤混合在一起,是为松针土,上京城并不常见。

那把钥匙到底是谁放入康玄锦袋的不重要,只要有证据证明康玄与庞文元有勾结,那么这把钥匙就是庞文元伪造交与康玄的。

“这么看来,柳忆柳能知道今日刑部会出现在康玄家中,也是唐大人有意放的消息。”

这些消息本是密令,寻芳阁于柳忆柳而言不是来去自如的地方,民间那点风声根本不足以让她掌握刑部下查的时辰。

柳忆柳是被特意交代要看紧的人,哪怕老鸨将人放出来也定是严加看管,柳忆柳能顺利从寻芳阁里出来,甚至能畅通无阻地从朱雀街逃到玄武街,岑无患怀疑这也是唐祈醉的手笔。

唐祈醉对岑无患的话置若罔闻,说:“时辰不早了,我回去了。”说着就要起身。

岑无患牵住唐祈醉的手腕,一把又将人拉下来坐着,说:“唐大人别急呐,还有许多事没个结果呢。”

唐祈醉似乎真的有些许困了,先前一直要的银子现在也没再同岑无患计较,她轻晃了晃头,说:“庞文元与康玄到底为什么会搭上我也没查出来,但这事儿如今已经和庞文元勾上关系,赵松云比我更急着把这些查出来。”

“这个用不着我们查。”岑无患说罢,忽然转了语调,他的手还握着唐祈醉的手腕,“裕安,深更半夜你来我屋子,就想这么走了?”

“你若是不花我银子,我也不必专门走这一遭。”

岑无患凑的离唐祈醉越发近了,将她脸上的倦意也收尽眼底:“夜里又凉又黑,没剩几个时辰便天明了,你此刻回去又得耽误些时候不说,着了风寒怎么好?”

唐祈醉似是觉得有道理,便说:“你这偌大的宅子总有我歇的地方,让他们理出来,我将就一晚。”

“没地儿空了,”岑无患说着,便将人横抱起来说说,“今夜歇我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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