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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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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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早便听过翁公子的大名,只可惜先生不愿开门,子昀便进不来这枫栖殿。”柳琰晨迎着漫漫日光,不失重臣风姿。

翁渟低下头,自嘲地笑着:“我这本就是孤鸟不愿涉足之地,若非要事,无人愿意踏足,更不会愿意同我一叙。殿中过往的太医、宫女,哪一个不是奉命而来。”

柳琰晨上前了几步:“你这是在赶我走?”

“柳大人多虑了。我这样的身份,能得大人一见,是止川之幸。我若真无心,便不会来见你。”翁渟推开书房门,“大人里面请。”

“公子从未见过我,竟知晓我的身份。”

“刑部侍郎柳大人,乃皇后娘娘胞弟,宫中唯一一个可以自由出入的外臣。”

书房内陈设简单,正中一桌一椅,侧处置一小桌小凳。柳琰晨扫了眼小桌子,问道:“这儿是?”

翁渟笑着说:“长居殿中闲来无事,教一教自己身边的伴童读书写字,也不失一桩趣事。”

柳琰晨气定神闲地坐下,摩挲着桌子上糙老的纹路,叹道:“常听阿姐说,枫栖殿里的翁公子,银子都用来买书换书。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翁渟沏了壶茶,茶水汩汩而下:“皇后娘娘是心慈之人,从未为难我半分。”

和聪明人交流,只要稍稍点拨,自现话中之意。

柳琰晨端茶的手一顿,凌厉地抬眸:“翁公子可知,颜姑娘一闹,枫栖殿在这风云之中,便有了立场。”

翁渟在柳琰晨对侧坐下,轻笑道:“难道颜笠不闹,枫栖殿就是无辜的吗?”

柳琰晨闲适地靠向椅背,扬起嘴角:“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枫栖殿和郑贤无冤无仇,他们犯不着挪用我的炭去贴补自己。若背后无人唆使,枫栖殿绝不会落此境地。”翁渟不疾不徐地说完,垂眸笑了笑。

柳琰晨眼中闪过一丝打探,却被他极好地藏在了为人臣的淡薄之中。

“翁公子足不出殿,却耳聪目明,什么都没瞒过你。”

“家中伴童无聊,总与我说些外头的事情罢了。”

柳琰晨淡淡一笑,抿了口茶:“那公子认为,是何人所为?”

翁渟正起身姿,话间皆是自鄙:“世间惧我之人偏多,厌我之人鲜少,了了几个而已。”

“翁公子心里既然什么都清楚,那子昀斗胆问一问公子,可愿与子昀一道,趟一趟这趟浑水。”

翁渟眸色渐冷,看不出其中之意。

“柳大人,我方才没有说完。皇后娘娘从未为难过我是真,但这几年对枫栖殿所受之辱不闻不问也是真。”

“什么意思?”柳琰晨直起身来,心中渐生不安。

翁渟凝视着手中的白瓷杯盏,平声道:“皇后娘娘从不过问朝堂事,可大人不同。旧年明明有那么多次可以伸以援手,大人偏偏选择此时,我想必有所图。”

柳琰晨面不改色,定定地望向翁渟:“宫中之人,朝上之臣,利弊乃是生存之道,偏偏我两样都占,公子的怀疑,我不否认。”

“你想借我的手,敲打翁家。”殿中寂静无声,翁渟的这句话虽说得轻飘,但底气却足。

柳琰晨笑着叹气,发觉自己一肚子谋划无从说起,全然被翁渟牵着走,恰好翁渟的每一句话都如银针,正中他的心房。

“公子既然猜到,为何不答应?”柳琰晨问道。

翁渟眸如平湖,未泛波澜,“我只帮你这一次。”

“帮我?”柳琰晨扬眉,不解地直起身,“公子难道没想过,迈出了这一步,就会没有回头路?”

翁渟迟疑了一会儿,倏而神色平静,“想过,所以我会给自己留好退路。这一举,只为替颜笠出气。”

柳琰晨一滞,他没有想到翁渟愿意见他,竟是为了颜笠。

见翁渟之前,没有任何人知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柳琰晨设想过无数结果,断断没料到翁渟算准了他的每一步。

“公子这样聪明的人,不入朝局,子昀实在觉得可惜。”柳琰晨还想多劝几句。

翁渟抬了抬手:“柳大人日后不必唤我‘翁公子’,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柳琰晨明白翁渟心中所结,改了口:“同止川先生交谈,子昀不必兜圈子。”

“大人问我入不入朝局,那止川问大人一句,若大人非生柳家,可还愿入这混局?”

笤帚声渐消,福添想来打扫完了院子,往颜笠房中去了。

柳琰晨默不作声,半晌,给出了答案。

“乱局非能赠我逍遥,先生选择退避三舍,我选择身不由己,谋的都是自己的安宁。”

他扯了扯嘴角,言道:“止川先生特意趁颜姑娘睡时来见我,不就是为了不让她知晓吗?”

翁渟手点着膝盖,沉声道:“她本无辜,卷进来只会伤得更深。”

柳琰晨无奈地笑了笑,紧盯着翁渟:“我还是想提醒先生一句,先生非寻常人,躲不掉的。”

“你我今日第一次相见,大人怎么就会觉得,我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翁渟反问道。

“因为先生没得选。”

翁渟愣了愣,他惊讶于柳琰晨的直白。不愧是官场沉浮之人,一开口就是最锋利的刃。

柳琰晨见翁渟无言,接着道:“我知先生心中仇视翁家,凭此一点,你我就是盟友。”

“我从未说过。”翁渟急得打断。

“可事实如此!”柳琰晨站起,靠近翁渟,“我今日同你说了这么多,底策无余。下一次见面不知何时,我只能抓紧时间,让你成为我的同盟。”

说完,他背过身去,方觉自己失态。

翁渟注视着柳琰晨,冷静道:“颜笠来枫栖殿之事,太后帮过福添。”

“借给陛下的面子,先生也没有挂怀,不是吗?”柳琰晨回过头,轻吐道。

翁渟隐约感到不对,扼住柳琰晨的手腕:“柳大人为刑部侍郎,生死场上渡血而行,今日这般莽撞,想来是朝中出事了。”

柳琰晨双目紧锁,叹道:“告诉你也无妨。并州战事告急,太后赋了萧王兵权。先生不会不知,兵权给出容易收回难,何况事关太后。”

“所以你想借我的手,压制翁家,不能让两方同时壮大,对吗?”

柳琰晨回身,松开了翁渟的手:“我来时,并不能确定你是否能与我并肩,我想过劝说你,引导你,甚至一步步教习你,如今看来,是我低估你了。所以我才会迫不及待地提出盟友之意,朝中大势已向太后倾去,我们没有时间了。”

书房内的烛火灭了两支,一隅的亮光瞬间黯淡。

翁渟低下头,回道:“翁家之事我会帮你,但只此一次。”

“子昀。”翁渟忍下哀痛,手不自主地握成拳,“我读过那么多书,亦有一颗抱负天下之心。可我的命,不允许我置于危险之中。”

“为何。”

翁渟笑了笑:“它现在是属于颜笠的了。”

柳琰晨震惊地抬眸,唇间打颤。

翁渟坦然回望,道出心中之想:“以前我能做主时,我选择了向死而生,可如今不同,我必须好好活。”

“为了颜笠?”柳琰晨问。

“为了颜笠,也为了自己。从前日子没有所托,现在有了,才觉得活着万分珍贵。”

柳琰晨不死心,倔言道:“若你是怕颜笠因你之罪受牵连,我可以……”

“不用了。”翁渟打断了他,“子昀,你没有经历过我的生活,不知道一点点的希望和温暖,于我有多重要。”

话尽于此,柳琰晨再无可言,多说也无用。

眸中晦暗明灭,他沉了口气,顺问道:“颜姑娘身子可好些?”

“好多了,让娘娘无需挂念。”翁渟应道。

他连这都算到了。柳琰晨无奈气笑,若有所思。

“倘若有一天,你想以强求安,便来找我,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会的。”翁渟笑答。

柳琰晨点点头,拂袖而去,回了明鸾宫。

柳曦正坐于石凳上,在暖阳下,陪着小皇子在梅花丛中嬉戏。

“阿姐。”柳琰晨拱手行礼,头深深埋于双臂中。

柳曦招招手,让柳琰晨在他身边坐下。

“去看过颜姑娘了?”柳曦面带笑意,如骄阳下的一颗明珠。

柳琰晨顺着柳曦的目光望去,小皇子疾奔的身影穿梭于花林间,生动而活泼。

他突然懂了翁渟对于美好的向往。

“怎么不说话?”柳曦转过头来,看向他。

柳琰晨回过神,浅笑道:“颜姑娘身子好了许多,阿姐可以放心了。”

柳曦见柳琰晨眼色落寞,抓住他的手,安慰道:“尽人事,听天命,莫强求。”

柳琰晨掩了掩面色,和声道:“子昀在阿姐这住了几日,终是外臣不便,也该回府了。”

柳曦拍了拍柳琰晨的手,对着梅林唤了声:“朝铭,过来,阿舅要走了,跟阿舅辞别。”

齐朝铭踩着雪坑,略带蹒跚,宫女在一旁小心护着,到了柳琰晨面前。

“朝铭见过阿舅,阿舅不再住几日吗?”

柳琰晨觉得天日大好,就此离去有些辜负。

“阿舅不是朝铭,阿舅还要回去看看阿舅种的花呢,离开了这么多日,怕是都要枯完了。”

“那朝铭就不留阿舅了。阿舅回去的路上当心些。”

“好。”柳琰晨摸了摸齐朝铭的小脑袋,快意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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